“我是说,大伯到底选了谁,是平都王还是梁王。若是平都王还好,若是梁王,如今梁王反了,就算以后咱们赢了,同为叛军逆党,新帝能放过你大伯,大臣们也不会。”
“我猜,应该是平都王。梁王......大伯应该还想不到那里。”
“公主和临江王那边呢,怎么说?”徐含烟又问。
“回府之前,去了舅舅那边。舅舅说等明天的结果,暂时按兵不动。舅舅的意思是,如果非要走到最不想走的那一步,城外的事城外的人解决,而城里的事,城里的人解决。输赢都是天命!”
陆策倒是真能沉得住气。
这要换了别人,箭在弦上了,哪能不发。
明显大家都要推平都王上位,他若是后发制人,恐怕下场就会跟他父皇的那些兄弟一般。
两个人聊完了正事,徐含烟心里有些堵,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回来时,我见府外添了士兵,不像是咱们的人,是程不言的人吗?”
徐含烟点点头。
“他对你倒是真好。”
徐含烟觉得他这话有点醋,遗憾的是,现在真不是时候,不然她得跟徐铮闹腾一下。
“侯爷,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说不定还有更多的事。”
徐铮点了点头,但临走前,忍不住抱了一下她,“不管原来的结局是什么样,现在不去想,也别着急,我唯一遗憾的是,那五年太久了。”
他的话不长,但字字句句落在徐含烟心上。
这夜,徐含烟做了个噩梦,梦到城外传来坏消息,萧良没能拦住梁王,程不言战死。梁王大军兵临城下,皇帝殡天,而平都王于仓皇中登基。
梁王以平都王等人害死先帝为名,不承认平都王这个新皇帝,更是剑指皇宫,说要屠尽后宫妖人,替皇帝报仇。
整个京城都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死人,到处都是哭喊,到处都是杀红了眼的士兵。
她在太安城的大街上疯跑,嘴里喊着‘徐铮’,声音都喊嘶哑了,也无人回应。
一队士兵骑马而来,垂下的长剑下滴着血,刚刚杀戮过的鲜血预告着下一场死亡。
她转身奔跑,想逃命,而背后马蹄声声,越来越近。
最终,她觉得背后一疼,整个身子扑倒,一回头,就见自己的血从衣服里流了出来。
此时,那马上的人又补了一刀,她这才看清楚拿刀之人,居然是李继。不等她做出反应,李继又补了一刀,她便倒地而亡。
一下子惊醒,发现自己睡在地上。
背上疼得要死,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原来是那把扇子一直隔着背......
“女公子,你怎么睡在地上?”打了洗脸水进来的春儿看她躺在地上,忙放下盆子过来。
“我......大概是翻身掉下来了。”
春儿扶了她起来,担心地问:“有没有摔疼?”
她摸了摸背,又摸了摸腰,好像哪里都有点疼,又好像哪里都不疼,反正说不出来的感觉。
“春儿,侯爷呢?”
见外面已经大亮,也知道自己做了一个不好的梦,心里这会儿还突突的,但更让她担心的是噩梦变成现实。
“侯爷一早被公主府的人叫去了。不过,侯爷临走前说,让女公子今日不要出门,等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