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医此刻已然是束手无策了。
这时候,一位宫人从外面快步进来,在王皇后耳边低语了几句,王皇后便让太医好生伺候着,自己则快步离去。
宫门虽已关,但皇后到底不是后宫之主。在皇帝昏迷时,太后已经让人去接了几位肱骨大臣进宫,这其中就包括李继。
李继是三公之一,论储位,自然不能缺少了太尉。
三公九卿皆在太后宫里跪着,皇后急急赶了过去。
“梁王谋反,皇帝急火攻心,如今倒在病榻之上,各位都是大南的肱骨之臣,如此朝廷危急存亡之时,得有人出来主持大局。
皇上从前未立太子,其考虑也是多方面的。如今,皇帝病重,大南危矣,得选一位德才兼备之人,来担起这个重担。”
太后到底是经历过宫变和政变的人,比之皇后甚至是下面跪着的大臣,都要更沉稳些。
“回太后娘娘,平都王贤德,在大南早有美名。若选德才兼备之人,非平都王莫属。”说话的是丞相。
“平都王确实贤德,舍他其谁。”很快便有人附和。
太后的目光落在了李继身上,“太尉,你说。”
李继惶恐,“回太后,陆弦谋反,我既为陆弦舅舅,虽不是其同党,但到底是血亲。我李家其他在朝官员,皆下了大狱,恐与其有勾连,我原本就不该待在这里,应与他们同处。
待朝廷查明真相之时,还我清白,方能发表意见。不过,丞相说得对,平都王贤德之名远播,皇上众皇子中,无人能及。”
李继说这么些,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冤枉,李家的人也都冤枉。
陆弦虽然是反了,但陆弦跟他们没有关系,他们都是无端受牵连。
“太尉,若论血亲,弦儿是我孙儿,当是与我更亲些。若是按此论罪,我这老太婆,也该下大狱的。”
太后这一说,众臣齐呼‘臣惶恐’。
王皇后在旁边坐着,到底是有些坐不住的。她看了几眼太后,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让她稍安勿躁。
此时,宫人来报,说是静安王、平南王等几位王爷已到。
静安王一身甲胄,腰间挂有佩剑,虽然入宫,但却未取下来,一手紧握着,雄姿不减当年,有点老夫撩发少年狂的意思。
平南王则是病怏怏的,拐了个拄,一脸愁容,像是被病痛折腾得不轻。其他几位王爷,皆是皇族宗亲,年纪也都不小了。
如今太后宫里是聚集了一帮老头子。
既然是选储君,那自然还是要问宗亲的意见。
宗正是九卿之一,先发表了一下意见。
“大南开国,便立下了规矩,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平都王既是皇后嫡子,又有贤德之名,立平都王为太子,不管是从礼法,还是从制度上来说,都是无可挑剔的。”
宗正的话赢得了皇后赞许的目光。
王皇后其实是有些不解的,就像宗正说的那样,大南有法可依,有据可依,太后为何还要召这些人来询问立谁为太子。
太后听了宗正之后,微微点头,然后看向大鸿胪,也就是陆策的老丈人。
“大鸿胪,你说?”
大鸿胪微微沉默了一下,“我觉得临江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