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眼底掠过一丝暗芒,“那货误会我朋友爱我爱得无法自拔,没了我就活不下去,想杀了我让我朋友悔恨终身。”
罗文瑶实在没憋住,冷着脸骂了一句,“神经病!”
傅笙颇为赞同地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贝亚特可不就是神经病么?
想当初,她为了多争取百分之一的股份,跟柯蒂斯吵了两天。
若柯蒂斯真如贝亚特说的那样在乎她,怎么会连百分之一的股份都不舍得拱手相让。
罗文瑶瞪了这倒霉孩子一眼,懒得念叨她没照顾好自己。
“来。”
罗文瑶搓热手掌,解开傅笙的病号服。
傅笙乖乖配合,为了方便罗文瑶,还稍微地抬了一下手臂。
衣服褪去,看着傅笙腹部缠着的厚厚纱布,以及手臂,腿部那不同程度的红红擦伤,罗文瑶倒吸一口气,心疼得直皱眉。
“怎么那么严重?”
傅笙低头瞥了眼,“还好还好,没死就行。”
“你呀你……”罗文瑶是想教育傅笙都不好下手,她的脸上也有伤呢,不然她的脸能被她掐红。
“我没怎么照顾过人,要是毛巾太热,或者我不小心弄疼你了,别忍着,要跟我说。”
一边叮嘱,罗文瑶一边拧干毛巾。
傅笙真诚地点头,“知道啦——”
说是没照顾过人,罗文瑶一点也不冒失。
动作非常小心温柔。
毛巾的温度也刚刚好。
舒服得傅笙眯起眼睛,睡意又翻涌上来。
避开伤处,给傅笙全身上下擦一遍,罗文瑶看小腹的伤处没渗血,翻出一套新的病号服给傅笙穿上。
“你是更想我今晚留下来陪你呢,还是要裴行末陪。”
傅笙毫不犹豫做出选择,“要你。”
“行。”
罗文瑶端起水盆去卫生间倒掉水,把拧干的毛巾挂好,擦干净手,拉开病房门通知外头的两个男人。
“小笙说今晚想要我陪她,你们可以回家休息了。”
她语气很淡,没多少炫耀的意味,更多的是陈述事实。
孟子川是一点也不意外。
他唯一有点愤愤不平·的是,因为跟裴行末站一块,导致妻子对他也没了温柔笑意。
亏贼。
“那我就先回去了,瑶瑶什么时候要回家了,跟我说声,我来接你。”
说完,孟子川朝罗文瑶抛了个飞吻。
罗文瑶嘴角抽了抽,想把这显眼包的嘴捂起来,“好。”
应完孟子川的话,罗文瑶稍稍侧头看向裴行末。
就光凭傅笙受伤,裴行末跟随陪护这一点,她对裴行末的态度就冷不起来。
但也好不到哪里就是。
清楚要罗文瑶陪百分百是傅笙的意思,裴行末不争不抢,“那就辛苦罗小姐了。”
“应该的。”照顾朋友,应该的。
罗文瑶没再跟他们客套,说傅笙困了,便关回门。
病房外。
孟子川很是自来熟地招呼裴行末,
“裴少,你要去停车场吗?如果是的话,我们可以一起走。”
裴行末重重吁出一口气,“那就一起走吧。”
他的确要去停车场。
不过不是开车回家。
而是——
去‘看望看望’被送到郊区的老别墅看守起来的贝亚特。
人都逮到了,他这个东道主,怎么也得尽尽地主之谊才是。
思至此,裴行末眼眸掠过一丝冷沉的暗芒,犹如领地被侵犯的凶兽。
…
病房里。
傅笙提醒她文瑶姐有陪护床。
罗文瑶找到床,研究了一下,把床支起来,摆到病床边边。
她脱鞋坐上去,“臭丫头,你和裴行末是破冰了?”
“怎么说?”傅笙稍稍侧头。
罗文瑶盘膝坐在床上,“我又不瞎,你想让我陪,显然是希望裴行末能回去休息,而不是不想看到他。”
裴行末的状态也的确需要休息,眼睛布满红血丝,看起来疲惫至极。
傅笙眨巴眨巴眼睛,“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得对他好点。”
“救命恩人啊……”罗文瑶回想起那段裴衍之被错认成救命恩人的日子,“所以你会考虑以身相许吗?”
“都什么年代了,救命之恩也不是一定要以身相许的嘛。”
傅笙现下对婚姻万分抗拒,不想听,不想提。
“也是。”罗文瑶点点头,刚想躺下,突然想起来自己没关灯。
轻叹一口气,她下床走过去关掉几盏刺眼的白炽灯,只留卫生间和阳台的暖黄光夜灯。
“所以,你打算怎么报答裴行末的救命之恩?”
问题再次抛到傅笙脸上。
傅笙本想说问问裴行末想要什么,想到裴行末脱口而出的以身相许,她默默把话咽回去,
“再说吧,看过段日子,我对他是什么样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