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忱伺候完各种零碎的服务,关门出去时候,还见着他老板躺在床上,睡意全无,目光直勾勾盯着另一张病床上的人看,眼神几乎能拉出丝来。
啧,鉴定完毕,他家面瘫老总实锤恋爱脑一枚。
都被苏小姐折腾进医院了,不但没半分怨气,反而还情意绵绵纠缠着。
“看来老板娘到位指日可待,我得提前留意一下结婚的各类事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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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茶醒来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病房的窗户大开着,微风吹着烈日的温暖进来,冲散了不少消毒水的味道。
不在熟悉的环境里,苏茶下意识将周围观察一番,而后对上半靠在床头面色还有些苍白的韩勉。
“韩总。”苏茶清了清嗓门,熟稔地跟他打招呼,并从另一张病床上下来,嘴里关切问道,“身体儿怎样?要不要在医院多住上一段时间?”
韩勉将手边杂志放在柜头,视线轻飘飘扫过她的脸。
“难得你还知道关心我。”
苏茶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子。
“这不是大仇得报,心情畅快,所以得意忘形了嘛,你也真是的,受伤那么重不能喝酒也不告诉我一声,把自己都捯饬进ICU了。”
“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没有留意我?”韩勉凉凉说道,“毕竟距离你上次探病,不过两三天时间。”
苏茶:“……”被他这么一怼,更心虚了。
这也不能怪她,从小到大活在宋家的阴影里,成年后更被宋家人当成赚钱的筹码,游刃于各种心思不纯的男人之间。
见惯了各色男人或虚伪、或贪婪、或急色、或无耻、或下流、或猥琐、或肮脏的嘴脸,又一次次躲过那些男人花样百出频繁不断的手段,男人这种生物,于她心中是占不到什么分量的。
韩勉和韩醉自认识到如今,对她确实还不错,但一个口嫌体正的前期嘴贱,一个以阳光副人格进行感情欺骗,玩的是爱情游戏,她哪敢过多的将自己心思投入进去。
一朝被蛇,十年怕井绳,对于惯会玩弄感情的交际花而言,沦陷感情的傻子,距离坠入万丈深渊不远了。
所以自然就下意识疏远他。
韩勉将她神情波动收入眼中,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又是这种猫儿被虐待后,畏惧将伤口展露人前,谨慎忌惮注视每一个靠近人的神情。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抹平她受的伤,才能压下她的猜忌,从而走进她的心房?
江忱说的没错,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严重下滑,眼中只有她是唯一色彩。
韩勉轻轻叹口气,见她纠结迷惘,见她受伤忌惮,到底没忍心为难她。
“只是轻微的胃炎穿孔,没什么严重的,休息个几天,就能下地行走了。”
苏茶闻言胸口提起的大石终于落下,围着他转了一圈,给他简单看了一下状态,又问了过来查房的医生详细情况,才松了口气。
“你这身体不够健壮,三天两头就得病一遭伤一遭,等情况好转得把锻炼提上日程。”
韩勉无所不应,看着她为他忙活,眼中笑意逐渐漫开,问了一些关于宋家的事儿。
“倒台也就这两天了,宋荣安夫妇犯罪的事儿证据一抓一大把,牢底坐穿不在话下,宋天骄没我的人体资源,估计只能等死。”
苏茶说着恶劣地笑了,“虽然宋家人很惨,但我就是好开心,看着他们倒霉,比我中了几百亿的大奖还要愉悦。”
毕竟宋家的倒台,她可没少推波助澜。
她歪了歪脑袋,笑盈盈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