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房间里传来脚步声。

顾九辞站在原地等他开门，可等了许久，房门依旧没有打开。

他从门缝里看了眼，明亮的灯光下有人影晃过。

“可可，你还没睡是吗？”

陆可可低哑的声音这才传出来，“顾九辞，我想自己待着。”

顾九辞沉默两秒，“可以，但是现在我想看看你，你开开门好不好？”

过了十几秒，门锁才传来声响，房门被打开一个小缝隙，只露出陆可可的脸。

她脸色木然，眼神警惕带着几分不安和烦躁，“看过了，你可以走了。”

说完，她就要关门。

顾九辞立刻伸手抵住房门，他的情绪一时没控制住，语气焦急，看着她的眼神委屈中带着急躁。

“可可，你在怕什么？你的病会好的，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你伤害到我，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陆可可的眼神一暗，“不好！”

她语气骤然发冷发沉，声音也拔高几个度，“你能不能别为难我，也别为难你自己，你自己看看你身上的伤，这就没伤害吗？你不怕我哪一天发疯失手杀了你，我还怕我担责呢！”

顾九辞呼吸一窒，看着她的目光又悲又痛，仿佛一千枚钢针钉在心脏一般。

“可可，你不会….”

“我会！我已经疯了！你也已经见识过了！不想再死一次就给我滚！”

陆可可发疯似的大吼，眼眸猩红，形容接近癫狂，吼完，她用力将房门摔上。

顾九辞看着那道门，没有动。

很快，门缝泄出那点光亮也消失了。

顾九辞深吸一口气，微凉的空气入肺，刺的他整颗心都是冷的。

还是没能瞒过她。

她还是知道了。

那如锥如刺的字眼，怎么就从她口中说出来了。

他的可可，不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