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护工刚给陆可可清理完身体，就看到她指尖动了动。

床上的陆可可好像陷入了噩梦。

噩梦之前，她、路路、顾九辞一家三口正在海边散步拍照。

可下一秒，滔天的巨浪来袭，顾九辞为了救妻子和儿子，被卷入浪潮中。

陆可可把路路交给路过的人，潜入水底就要去救顾九辞。

她在海里寻找了好久好久，她一直都没有浮出水面，却还能如常的呼吸。

终于，她在海底最深处，发现了顾九辞，他的身体随性的漂浮着，身边有珊瑚和各种鱼类。

她伸手想要去拉他，却永远触碰不到。

她每次下潜，他也会跟着下潜。

她冲他喊，“顾九辞，你拉住我的手啊。”

然后他真的伸出手，不过握住她手的那颗，他指尖突然变成细小的泡沫，然后泡沫慢慢蔓延到全身。

她哭了，眼泪并没有融入大海中，像一颗颗美人鱼的眼泪，清晰可辨。

“顾九辞，你不要离开我。”

他张了张嘴，发出声音，“可可，你该醒了。”

“不要——”

陆可可猛地睁开眼，明媚的阳光刺目，她下意识的闭上眼，梦里的泪也被挤出来。

她几乎是喊出来的。

不止在场的护工听到了，隔壁书房的明渊也听到了。

他猛地站起身，快步往卧室走去，砰的一声打开门，站在门口久久僵住。

许久，他才迈步走进来，声如蚊呐的叫她的名字，“可可。”

听到声音，陆可可看过来，见不是自己想见的人后，她的眼神立刻暗下来。

“你终于醒了。”明渊叹息般的说，表情难言的激动。

陆可可的身体机能还没完全恢复，张了张嘴，费力的‘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