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于氏忙道：“永红，愣着干嘛，快去找赤脚郎中过来。”

“娘，这情况，咋跟大夫说啊？”陶永红为难极了，她不想去丢这个脸。

孟于氏神色平常：“还能咋说，实话实说啊！村里男人，谁不打老婆？赤脚郎中见过的打老婆的男人，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出去会管好自己嘴巴的，快去。”

“好吧。”

陶永红去请赤脚郎中，孟于氏把院子里的粪水清扫了一遍，又让陶永贵把刘凤珠身上的衣服换了。

之后气喘吁吁的坐在堂屋里，破口大骂，说刘凤珠是个搅家精，让她这做婆婆的累成这样，不是个好女人云云。

直到赤脚郎中过来了，她才笑眯眯的迎上去，喊了声阿牛哥。

陶永贵也是家暴老手，赤脚郎中没有好印象，只是板着张臭脸，“伤患在哪。”

“在屋里。”孟于氏自讨没趣，讪讪走在前头引路。

进了屋，赤脚郎中坐在床边，抓住刘凤珠的手腕开始把脉，眉头皱得死紧。

接着检查刘凤珠的四肢骨骼。

“阿牛叔，咋样？这娘们还能活么！”陶永贵眉心褶皱能夹死苍蝇了，请赤脚郎中又是一笔钱。

赤脚郎中放好刘凤珠的手，回头劈头盖脸，冲着陶永贵训了起来。

“你这臭小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打老婆，打老婆的男人会遭天谴的知不知道！你这二婚老婆才进门几天？三个月？四个月？就打成这样，胳膊断了一条，两条腿也断了！要是她娘家人报警，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阿牛叔，我叫你过来不是训斥我的，”陶永贵不耐烦道：“刘凤珠到底咋样了，会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