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成如堇很不情愿，但是她的及笄礼终究还是到了。

成二夫人很看重成如堇的及笄礼，说这是女儿家最要紧的事情，所以早半个月前就开始忙活，又是准备酒宴，又是下帖子，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及笄礼当天，府上来了很多人。

虽然成二夫人恨透了大房一家子，但是这种事情，终究是避不过祖宗亲戚的，但是为了不吵嚷，成少御也只请了成少陵一个人。

短短两年，当年意气风发的成少陵已经白了头发，坐在那里的时候，身子半佝偻着，早就没有当年那副抬着下巴看人的傲气了。

成少陵原本是要去外放的，但是除了成如莲这档子事，外放的名额就先给了别人，他为这个事情找过成少御。

成如莲的事情拖累了成如堇的名声，成少御本就恨得牙痒痒，又怎么肯帮他开这个口，最后，他只得在这个汴京城里面，再熬个一两年。

成如堇在祭拜祖先的时候，成少陵就站在角落里看着成如堇一下又一下的跪拜，再看看这一屋子的热闹，心中难免萧瑟。

成少陵看着他们在那里说笑，默默地转身离开。

他走到前厅的时候，正巧遇上来做客的镇国公，他看到成少陵的时候，愣了一下，想了好久才喊道：“成大人？”

成少陵有些受宠若惊：“国公爷！”

镇国公盯着成少陵看了很久，然后说道：“你之前是不是去大理寺报过案？”

成少陵有些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国公爷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我看过你的案宗，所以有点印象！”镇国公看着成少陵，地低声说道，“我记得你报案是在找一对母子的，前段日子，京兆府尹在京郊的一处下游，发现了两具尸体，也是一对母子，好像和你报案寻找的那对母子很相像，大理寺卿没有通知你去认尸吗？”

成少陵的脸骤变：“认，认尸？”

镇国公看着成少陵的反应，知道成少御多半还没有告诉他，便对着他说道：“当时刚刚找到那个尸体的时候，京兆府尹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大理寺，毕竟是你弟弟特地关照过的案子，所以他们也都很放在心上，觉得相像就赶紧去找他了！我还听说当天他就去看过了，难道没有通知你吗？”

成少陵紧紧抿着嘴，摇了摇头：“他，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情，我以为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的。”

镇国公盯着成少陵看了很久，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对母子的死相非常的惨烈，他或许是不想太早刺激你，所以才隐忍着没有告诉你的，不过你也没有必要太担心，说不定那只是一具无名尸。”

成少陵看着面前的镇国公许久，然后有些恍惚的笑了笑：“是啊，他……他大约是不想刺激我！”

镇国公看着成少陵许久，然后笑了笑，转身离开。

宋南清看着成少陵逐渐苍白的脸，忍不住说道：“父亲，你做什么现在跟他说这个事情？万一他闹起来，岂不是触了成家的霉头！”

镇国公看向宋南清，然后说道：“你猜成少御为什么没有告诉成少陵，那对母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