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翊浑身一震。

楚绾绾轻声一笑，“君凌翊，你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幸福。”

“绾绾，你别说了，本王一定会治好你的。”他的声音沙哑干涩，俊朗的眉宇布满愁云。

楚绾绾微微勾起粉嫩唇角，点了点头，缓缓阖上双眼。

君凌翊盯着那张越来越惨白的小脸，眸光渐渐变得幽寒。

男人紧握成拳，指甲掐入肉中都未曾察觉，一直到青莲喊了他两句，他才恍惚回过神来，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青莲，好生伺候王妃。”

“是。”

青莲眼眶通红，看着榻上脸色蜡黄、气若游丝的主子，哽咽道，“王妃你一定要撑下去啊，你若走了，小殿下怎么办？”

楚绾绾嘴角扬了扬。

小家伙还小，离开娘亲或许会哭闹几天。

楚绾绾动了动手指，无力地笑道：“青莲，你别担心我，我只是累了想好好歇一歇罢了，别太担心我。”

君凌翊走出朱雀阁，抬起右臂，手背擦拭掉眼睛的湿润，他仰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嘴角牵起苦涩的弧度。

楚绾绾，原谅本王的自私。

本王不愿失去你。

……

“王爷，怎么样，是不是贫僧说对了，翊王妃命不久——”

君凌翊狠狠一拳打在瑾禅身上，眼神阴翳，周围散发着森森寒意。

瑾禅捂着胸口后退数步，撞在墙壁上。他吃痛地蹙了蹙眉，随即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翊王殿下，贫僧只是实话实说罢了。王妃她……”

“嘭——”

君凌翊又打在他的身上，这一次比刚才重了许多。

瑾禅咳嗽了几声，抬起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王爷，贫僧并非危言耸听。”

相比于之前的疯癫，如今的瑾禅似乎已经恢复了神智。

君凌翊眸光阴翳，转瞬之际，忽的从怀里掏出匕首抵在瑾禅脖颈上。

“说！”他冷冷地开口，眼神凶狠。

那日瑾禅跑到楚绾绾面前胡言乱语，他一气之下是想直接弄死他的，可他说了一句，只有以命换命才能救人，否则楚绾绾必死无疑，他当时第一反应简直恨不得将瑾禅碎尸万段！

可最终，他没有动手，任何一点楚绾绾的闪失他都承担不起。

“以命换命怎么换！”君凌翊嘶吼。

“王爷，贫僧不知您在说——”

瑾禅还未说完，脖颈处划破皮肤溢出鲜血，他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君凌翊。

“王爷——”

君凌翊匕首深了一寸，冷冷的说道，“你再不说，便下去跟阎王说。”

瑾禅咬牙切齿的低吼，“王爷，你简直残暴不仁！”

君凌翊眸中划过一抹嗜杀，“本王再说一遍，把你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