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过对视片刻,她就没出息地扭过了头,“既然安慕无心婚事,只得辜负宣平侯夫人的美意了。”
她没发现,说这话时,她脸上的笑容真切了许多。
宣平侯夫人本该生气的。
她手中的庶女,也是男子争相求娶的贵女,竟被这一奴隶出身的武将给拒绝了。
只是对着这张年轻的俊脸,她不愿显出自己的刻薄。
便也只得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告辞,好显得自己胸襟宽广。
收到消息的庄飞云又是一阵咬牙切齿,既恨刘氏无能,办事不尽心。
又恨安慕不识抬举,宁愿跟着安重华一个女人,也不肯接受他的招揽。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既然不肯弃暗投明,本殿便送他去死!”
这一切,安慕浑然不觉,全然只沉浸在郡主冷落他一事之中。
不知他哪里做得不好,郡主总是对他避而不见。
原本每夜偷摸溜进去的马棚,如今已被郡主在路边招募的饲马女占据,叫他许久都不能见上一面。
若叫安慕当面找她问个清楚,他又没这个胆子,真真是愁煞人也!
那什么亲事相看的,早就被他抛诸脑后。
是而在接到旨意之时,他还有些怔楞,“押送粮草去边关?”
这副蠢样,看得庄飞云心下一阵鄙夷。
皇帝适时开口,“朕已经下旨,命宣武将军朱尧派兵攻打南疆。
粮草一事乃重中之重,大皇子举荐你来押送,你可能担此任?”
他很想说,担不了。
可早在他赴任之初,安重华便对他耳提面命,其中便说到,若要派发差事,他必不能拒绝。
“臣听凭陛下差遣。”
“好!此次还有兵部雷郁随行,你只需全程护卫。”
庄飞云此时眼中幽光一闪而过。
这一趟,必叫这安慕有去无回,看安重华还能如此镇定吗?
安重华得到消息后,立刻便找安慕相商。
“陛下亲口与你说,要对南疆动兵?”
她心下一沉,这件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前世南疆一战,大庄被割下五座城池。
今生她一直着手调查此事,却半点头绪都没有。
本以为可以从庄飞云口中探听出些许蛛丝马迹,可他对女子涉政十分厌恶。
三番两次下来,竟是一丝口风也没露。
如今大战在即,她又该如何扭转前世必败的局势?
见她脸上神情郑重,安慕虽还有几分憋闷,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话。
“正是,运送的这批粮草便是要给边关的朱家军。”
粮草?
之前兵部雷郁就呈报说南疆水灾颗粒无收,按理说,朱尧要击败羸弱无力的南疆军,应该不费吹灰之力。
为何要大动干戈从临安运送粮草过去?
思来想去,总有想不通之处。
“此行必然不太平,我这便奏请胡尚书,让他允准我同你们一起押送这批粮草。”
“万万不可!”
安慕心中一惊,“边关战事频频,刀剑无眼,郡主怎能以身犯险!”
安重华笑眯眯地看着他,“有你在身旁,猛虎皇权都不能伤我,刀光剑影又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