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娇娇脸色发白地躺在那儿，如同破碎的娃娃般，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从身到心都在疼。

几分钟后，玄湛带着一身雾气走了出来。

紧接着他很快穿戴整齐，恢复了那衣冠楚楚的模样，仍旧是眼角都不扫聂娇娇一下，抬脚就朝外走去。

只是走至门口处，他忽地想到了什么，又停下脚步。

他没有回头，只是掀起薄唇，冷冷地丢下残忍的话语，“记得吃药，我不想再多处理一个麻烦！”

话落，他不再有半分停留，大步离去。

麻烦……

聂娇娇干涩的唇瓣缓慢地动了动，很低很低地念着这两个字。

三年前知道怀孕时，她有想象过，玄湛若是知道她有了他们的孩子，会不会有……哪怕一点点的期待和喜悦。

这个答案，她现在终于知道了。

他觉得是麻烦。

他厌恶她，睡她只是发泄，所以不想要她的孩子，有了，也会处理掉。

幸好宝宝……已经去了天堂当小天使了。

否则听到这样的话，得多伤心啊。

聂娇娇的手缓慢地抚上了她的腹部，其实她就算不吃药，玄湛也不需要担心，因为……

她意外流产后，躺了半个月的ICU，子一宫受损严重。

她这辈子能够在怀孕的几率，几乎等于无。

那阵幻痛又涌了上来，聂娇娇背后很快又起了一身冷汗，她本来想忍一下过去的，这次却疼的她忍无可忍。

她挣扎着爬了起来，跪在地上摸到了她的包包。

颤着手，从里面拿出了一瓶药，倒出几片药丸，直接放入嘴里，生咽下去。

这是心理医生给她开的药，压制这个幻痛。

…

扩展人脉的效果立竿见影，很快就有案子找上门，指明让聂娇娇接。

只不过这个案子在S市，接了就要立即前往，要去与当事人好好面谈，调查和了解情况，才好制定作战计划。

陈律见着聂娇娇这几天脸色不好，无精打采的，迟疑道：“小聂，你这样子，确定要接吗？”

“接下的话，有得忙了，你身体熬得住不？”

聂娇娇算了一下报酬，没有犹豫，点头，“我要接！”

除了赚钱，她也能离开帝都一些天，可以避开玄湛……

没有人，愿意一直承受伤害。

陈律感叹这个孩子就是太拼了，但他也没反对，年轻人爱拼才会赢，他和聂娇娇这个年纪时，比她还卷。

聂娇娇回家收拾行李。

忽地瞥见那条红裙子，不知道玄湛是不是因为讨厌她，而迁怒了这裙子，她次日起来收拾时，见到那裙子已经被扯坏了，还没时间拿去修。

她难免心疼，那么贵，只穿过一次，还是安安送给她的礼物。

聂娇娇微微仰起头，深呼吸两下，压下难受，提着行李出门。

在S市忙碌了约莫半个月，聂娇娇一门心思投在工作上，案子也进展的很顺利，心情恢复了不少。

早上十点飞机落地帝都，聂娇娇先是与陈律一同去了律所，准备交代好案子情况再回公寓好好休息。

不料，她才踏入律所的门，就被迎面而来的一桶红猪血浇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