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我手机坏了,表哥可能会担心我,我给他报个平安。”
说完,又欲盖弥彰地补了一句,“阿尧在工作,我不好打扰他。”
李肆把手机交给她,见阮娇娇转身离开,也去办公室跟霍迟尧报备了一下。
男人神色不明,似乎没听见。
正当李肆觉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的时候,他突然站起身。
并拿起了桌上的水杯,将剩余的水一饮而尽。
李肆连忙道:“霍总,这点小事我来干就行了。”
霍迟尧躲过他接杯子的手,声音冷淡:“顺便出去透透气,你去忙吧。”
他看似闲庭信步,修长的双腿不紧不慢地走着,几步走到茶水间,接满了水。
然后也不回去,在工位上转了几圈。
不管外面怎么捕风捉影,霍迟尧照常上班,表现得一点都不受影响。
也变相安了众人的心。
员工们卯足了劲表现,等着入霍总法眼,连打字声都轻了许多。
墨眸淡淡一扫,没看见那道身影。
霍迟尧又来到楼梯间,顺着门半掩的缝隙往里看。
阮娇娇带着点哭腔的声音幽幽传来。
“我从没想过他一开始就这么看我,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
“这么多年,我讨好他们一家上下,究竟有什么意义?”
霍迟尧脚步微顿,修长的手扶着门框,极轻地将门缝推大了些。
将里面的情况尽收眼底。
阮娇娇背对着他坐在台阶上,脸颊微侧,正仔细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
走廊足够幽静,声音大了还有一圈圈回音。
霍迟尧屏息敛目,听到了钟之羽的声音。
“小阮阮,听哥哥一句话,你要是图钱,就别谈感情。当初是你自己说只爱他的钱。既然如此,你管他怎么看待你干什么?有钱拿不就够了?”
阮娇娇被他噎得一顿,懊恼得嘟囔:“你还记得啊......”
钟之羽轻笑:“你说的话,我哪一句没记得?你还记得当初相遇时,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阮娇娇沉默片刻:“记得。”
那时候她刚刚逃出研究所,找到钟之羽这个本地人合作,打算利用鱼龙混杂的环境彻底摆脱他们的追踪。
而见识到她财力的钟之羽起了歪心思,居然试图像对待以前那些女人那样勾引她,爬她的床。
于是阮娇娇给他下了安眠药。
等钟之羽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而阮娇娇正冷着脸,手中举着不明液体的针管,道:
“你以为世界上的所有女人都是会被爱情和美色迷惑的蠢货?在这个世界上,我第一爱钱,第二爱我自己。如果你依旧没放弃这种无聊的念头,我不介意用化学方式为你根除烦恼。”
针尖的寒芒和她嘴角冷酷的笑容,成了钟之羽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他问:“小阮阮,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破镜重圆、两情相悦。你既然已经栽了三年跟头,还想继续丢人下去吗?”
“难不成,你真的爱上霍迟尧了?”
这句话依旧是钟之羽特有的轻佻和不正经,可却像寺庙的重钟长鸣。
撞得心里咣的一声。
阮娇娇勾起苦:“没有。”
爱不爱的,反正都要离婚了。
钟之羽说得对,她已经浪费了三年,没必要继续再纠缠下去。
霍迟尧对她稍微特殊一点又怎样?
还不是照样要离婚。
钟之羽唇角微翘,语气变得和缓温柔:“那个人靠不住,你太重感情了,肯定会吃亏。”
阮娇娇有些心虚,虽然钟之羽有时候不正经,但五年来,两人确实合作得很好。
哪怕如今她结了婚,他也没有拆伙的意思。
在她眼里,钟之羽跟“娘家人”也差不多了。
她轻声道:“嗯,你说得对。”
身后门轴突然“吱呀”一声,阮娇娇下意识回头,却看到楼道口空空荡荡,微光从狭窄处涌入,铺满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