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柔儿见他突然不说话,感到奇怪地看过去。
只见那官差突然面带笑容,说的话峰回路转。
“我仔细一想,这位娘子说的也有道理。”
“众所周知,云英红泥过了小半月都会褪色,可现在这张契约书上明显是最新的,这气味还有呢,大伙随意来闻闻,肯定都知道这就是云英红泥。
但这一时半会地也不能断定这张契书就是作假的,我看这事先搁着,咱们回官府让刺史大人主持公道吧。”
这话让在场的人皆为一怔,这很明显,就是官差站在许柔儿这边了,摆明了说这张契书是作假的。
这下叶怀霜他们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一脸的惨白,她一脸不甘地上前。
“官爷,你方才不是还说这无法确定是云英红泥吗?再说这是白纸黑字,我们还有卢掌柜作证明,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奉公欠债了?
此女巧舌如簧,你们莫要被她欺骗!”
说完还不忘强调一声:“官爷,东道里的买卖都是咱们在做,我们可不敢随意作假,还请官爷明察。”
叶仕方此刻也站了出来,目光冷冷地看了官差一眼,态度不似之前那般客气。
“官爷这是要相信这臭娘们了?你好歹也是刺史大人手下的得力助手,若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
“大胆!”
官差怒吼一声,他面色铁青,尽管知道这人背后还有人打点关系,但相对眼前的大拿来说,显然不够格。
甚至还对自己出言不逊,官差索性指着叶仕方的鼻子说起来。
“你竟敢质疑我?刁民!你若不服,现在就解释解释,这契书上的红泥到底是什么红泥,你怎么能证明过去那么久的时间,它香气和颜色都具在!”
叶仕方一愣,突然被官差说到没话说了。
他眼神慌张地扫了叶怀霜一眼,就在此时,叶怀霜连忙上前,陪着笑脸道。
“官爷您别生气,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照做就是,我们只是没想打,你会被这妇人代入圈套。咱们的契书白纸黑字,手印字据清清楚楚,最能证明不过了。
即便现在去官府也只是多费时间,这奉公欠下的债依旧是逃不掉的。”
虽然叶怀霜的态度好了不少,但总归也是反驳官差的话,让他在百姓的指点下仿佛丢了颜面似的。
所以他极为生气,干脆拿过那张契书,当着众人的面展开来说。
“既然你们还是怀疑我的判断,那你们现在就给我说说,这印泥是何种印泥,证明了它能长久不变色不出味后,这铺子就是你们的。不然,老老实实和我回官府!这张契书作废!”
闻言,叶怀霜他们大为吃惊!
谁也没想到,这官差的态度竟然转变的如此之快,完全没把他们背后的沈大人放在眼里了。
叶仕方气愤不已,但这一时半会,他们上哪去证明印泥是什么?
本来这张契书就是他们昨日才写下的。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那么多人的注视下,他们找不到好的借口,叶仕方只好转变态度,想对和官差套套近乎。
可他一靠近,就被官差一个刀柄击退!
就在此时,人群中一个穿着素白长袍的男子,一手拿着扇子,玉树临风地站到了前面。
他面色如常,一动不动,大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在人群之中他十分打眼,官差一下子就看到了他,许柔儿顺着官差的目光,也很快看到了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