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竹画意挣扎求救,禅房外面的人定能听见。
既然鑫王不愿意娶,王曼禾也没办法强求,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开口时,已带着卑微。
“鑫王殿下,您不愿娶,我们也不便强求,只希望您高抬贵手,将今日之事烂在腹中。”王曼禾慢慢抬头,眼光坚定:“这样对您,对画意,甚至对您和竹府的关系,都有好处。”
说白了,就是在那竹府的名头威胁鑫王。
鑫王名声早就臭了,这事儿说不说对他都没有什么影响。
“看我心情咯。”
说罢便要离开。
“等等。”
王曼禾开口:“我已命人将寺庙封锁,还请鑫王等事成之后,再行离开。”
“事成?”鑫王皱眉。
此刻张嬷嬷从外面回来,在王曼禾的耳边汇报了几句。
王曼禾道:“人已准备好,今日在詹祥寺的所有人,都走不了,赵公公,鑫王殿下,委屈你们在此歇息。”
只要鑫王和赵公公看着她屠寺,便也成了共犯。
出去后定会守口如瓶,怕惹祸上身。
“娘!”竹诗意听明白了王曼禾的意思,惊讶至极:“您疯了吗?!”
一旁的赵公公也被王曼禾的这个架势吓到:“竹夫人,佛门重地,您如此残忍,必受反噬!”
“若有罪,所有后果我一个人承担。”王曼禾看着床榻上瑟瑟发抖的竹画意,重重合眼。
“画意还很年轻,我不能让她毁在这里。”
王曼禾的这番话,饶是一直对她们母女嗤之以鼻的竹清歌,也多了几分动容。
她虽然做法偏激,但对女儿的爱,却如此强烈。
不论是死前的季琢,还是现在的竹清歌,都没有感受过母亲的滋味。
她在一旁攥着衣角,极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
她生平第一次羡慕竹画意。
“疯婆子。”鑫王眼见这女人疯了,他可不想趟这趟浑水,转身就要走。
“鑫王殿下。”王曼禾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她必须保住竹画意:“现在詹祥寺里外都是我的人,您走不掉了。”
鑫王脸色难看。
“你自己发疯!别把我拉下水!”鑫王明显急了,预备要离开,却被外面忽然闯进来的几名家丁控制住了。
鑫王本就身体单薄,个子不高,几名家丁便能随意将他制服。
“王曼禾!你不要命了!”
一旁的竹诗意也紧张起来。
“娘,画意的事情我们在想其他办法,您这样做一旦暴露,可是死罪啊!”
竹诗意可不想让自己的大好前途,毁在自己这个不中用的妹妹手里。
“这事儿与你无关。”王曼禾看着竹诗意,沉思片刻,转头对张嬷嬷说:“你先送诗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