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不懂沈大人是何意。”
沈肆听从袖口掏出手帕,隔着手帕捏起那黑衣人的脸:“王大人好好看看黑衣人,是否眼熟?”
这番话虽是试探,但正因是试探,才更是将王齐铭推向了一个无法回头的路上。
这黑衣人原是王齐铭贴身的老仆谢召峰,跟了他十几年,但谢召峰武功高强,办事得力,所以一直暗中帮王齐铭做事,鲜少露面。
但不可避免的,还是有人见过他的脸。
所以王齐铭现在就是不敢确认,沈肆听认不认识谢召峰。
若谢召峰已经被沈肆听认出来了,王齐铭又说不认识,那便是加大了他的嫌疑。
但若是沈肆听没认出来,王齐铭却自己承认了,那便是正中沈肆听的奸计。
“怎么。”沈肆听冷笑:“王老爷已经老眼昏花到这个地步了?这么半天都看不清?”
“草民虽上了年纪,但也不至于老眼昏花,让沈大人见笑了。”王齐铭淡淡道:“只是草民觉得这黑衣人眼熟的很,长得很像王府很多年前的一个老仆,所以才恍惚了片刻。”
王齐铭不愧是老油条,这一番话说得既不惹人怀疑,又没给出对方想要的答案。
既然说了是多年前,便不管谢召峰的身份被不被认出来,那都与王府没有关系了。
竹清歌在此刻恰到好处地站了出来。
“可前几日我去王府拜见的时候,还看到这位老仆了呢,怎么会是多年前的呢?”她眨了眨天真的眸子,又把话茬丢到竹肇群那边:“爹爹,您记得吗?就是我们去王府时,在花园里撞到的那个男人。您当时还训斥了他,说他太莽撞。”
竹清歌的意思明显,竹肇群自然想也不想就将话接住。
“你这么一说,爹也想起来了!我就说从刚才他一进来,就觉得眼熟呢。”
王齐铭自然不甘示弱。
“你们父女俩一唱一和,配合的倒是默契。”王齐铭冷笑:“不知你们如此极力将此人污蔑成我王府的人,意欲何为?”
“污蔑吗?”
沈肆听等的就是王齐铭的不承认。
他挥了挥手,御林军便又带上来几名黑衣人。
“一个人王老爷会脸盲。”沈肆听道:“那五个呢?”
若只有谢召峰一人,王齐铭还能找理由搪塞,但面前的这五个人,都是他王府的仆人。
该死的谢召峰,做事情如此不小心!只要是和王府来往密切的,都能认出这五个人的来历!
王齐铭脸色难看。
事到如今,弃车保帅乃唯一的对策了。
“当真是你!”
王齐铭怒目圆凳,一脚狠踹在谢召峰的胸前:“若非竹丞相的提醒,我还没认出是你!在王府默不作声,没有存在感,却敢在外面做劫狱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王齐铭这番话提到了竹肇群,便是他暗暗藏下的陷阱。
“你同竹清歌是什么关系?为何要为了她舍命劫狱?”
王齐铭说着,眼神意味深长。
“让草民不解的是……竹丞相和竹清歌一眼便能认出他是王府的人,可我身为王府的一家之主,都没能一眼认出,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