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些简单的行囊,容晚与孔风一同上路,别院暂时交给了孟虎,也算是放心。
赶路赶了快三日,早已离开都城脚下,眼前的路越走越僻静,两旁都是鸟语花香,倒是喜人得很。
“我师父素来不爱热闹,所以也就把屋子建在半山腰上,就在前面了。”快要回师门,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倒是有游子归家之情。
半山腰上,有一间不算大的木屋,看着院子里的花草布置,院子的主人也是用心了。
“师父!”孔风高声呼唤,正欲进屋,却见屋子瞬时燃起了熊熊大火,因是木屋,这火起得急,火势一下子就跃了起来!
“师父!”孔风急了,他要冲进去,却被容晚拉住,“这火太急了,你若是进去怕是有危险。”
“可里面的是我师父!”孔风不管不顾,就要冲进去。
“我替你去,好歹我还有些功夫在身。”容晚说着就快步往里冲去。
刚拉开木门,却见一个人影冲了出来,身上还裹着一些火星。
快步将院子里的蓄水池里的水浇在他身上,帮他身上的火熄了。
容晚才看清了他,身量不高,人却比寻常这般年纪的人壮实了许多,想来是常年打铁的缘故。
他显然也看到了容晚这个外人,眼睛阴郁得很,道,“我这里不欢迎外人。”
“师父,这是兵器监的容大人。”孔风在一旁介绍道。
“怎么听不懂吗?”他完全不理会小徒儿,反而径直看向容晚道。
“晚辈来此有一事不解,想求先生帮助。”容晚说明来意。
“不帮。”未曾犹豫此人就将容晚拒绝得彻底,道,“朝廷的爪牙没一个好东西,能帮我也不帮,孔风送客。”
“怎么连师父的话也不听了,难道你也想成为朝堂的鹰爪?”
“师父,容大人是与那些人不同的,您看看这设计,都是出自他手,你曾和我说,只有一番赤诚之人,才能锻造出常人未及之事,容大人就是这样的人。”孔风将那卷羊皮纸取了出来,摊开放在师父面前,道。
匆匆瞧了一眼。此物确实设计得极为精妙,但,“还不是杀器罢了,铸成又如何?不过是让更多人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孔风,你若是要成为爪牙你便去,就当没了我这个师父!”
“非也。”容晚躬身一礼,道,“先生说错了,此物是杀器不假,但用得好,可保我方军士的性命,护我山河下的黎民百姓,它不会是政治的牺牲品。”
“呵,你们一个个的,无非都是巧舌如簧,想骗我罢了,我不是我徒儿,早看穿了你们的心思,送客!”
说话时,这一间木屋彻底化成了灰烬。
忽然周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约莫二十人将周围团团围住,一人踏步而来,嘴角撇着看着那废墟,道,“将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不好受吧。”
阴沉着一张脸,看向这些人,他道,“这里不欢迎你们。”
拍了拍双臂,此人道,“我给你二十日,难道你真以为我是在与你商量?孔薄,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不是在同你商量,而是只给你了两条路,要么跟我回去,做你的铸造大师,要么,便死在这里,和这堆废墟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