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坐在堂,他的面色比往日苍白了些,身上盖着毛毡,人也看上去萎靡了几分,道,
“诸位爱卿,现在你们可急了?”
“臣等惶恐。”百官跪了一地。
“哈哈哈哈哈。”雍帝看着他们衣冠不整,汗流浃背的样子,忽地大笑了起来,道,“惶恐?我看你们最不惶恐,该惶恐的是朕才是!”
“臣等……”
“够了,这些话朕都不想听,朕现在就知道户部赤字,北边的军饷,朝廷的用款,一个也拨不出来,而你们没有一个急的,也没有一个要替朕分忧!记住今日,朕可以晾你们一上午,下次,恐怕你们就要人头落地!”
“臣等有罪。”
钱琼更是吓得不敢出声,但还是支吾了几句,道,“臣有罪。”
“你是有罪,身为户部尚书,替朕掌管天下之财,可看看你,掌管成什么样?”将一旁内侍官手里捧着的户部账册一并扫在地上,道,“要不是闲王告知朕,朕竟不知国库已经亏空成这样!”
“钱琼,朕告诉你,若是你不能再想办法拿出钱来,对抗南蛮的军费拨不出来,我连你的头我都不要,必将你千刀万剐,生吞活剥了。”
雍帝震怒,满殿惊恐。
“儿臣有办法!”皇长子简王寥辛走了出来,朗声道。
左相撇了他一眼,又回正了眼睛,谁也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说,若是良策,朕有赏!”雍帝道。
“儿臣听说在江南富庶之地,采丝织锦手艺了得,而儿臣曾听一游历之人道,往西而下,城邦之地的人多爱锦缎,但只能万金求得,故此儿臣有一策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自古商人就爱寻机,将南边的东西卖到北边去,以谋大利,若是我们能将南边的丝制品卖于西边,此番行为定能牟利!”
“到时自然危局可解。”
雍帝陷入沉思,手上的檀木珠不断地转着。
“差矣,我们本是皇家之身,若参与到这些商人之间的买卖之中,恐怕不妥。”插话的人是皇二子鲁王寥禄。
“皇弟此言差异,危局当前,应当思变,怎可再走老路!”简王寥辛道。
容晚听了这番言论,眉宇间却蹙了起来,不禁出言道,“但江南能产的织布有定数,若是都卖与了西边,又当如何?”
“所以儿臣斗胆,请父皇广开桑田,令江南之人都从事此业,对于他们而言,这也未必不是谋生的好手段!”
容晚怕的就是这个,斗胆进言道,“如今适逢播种之际,若将农田推了,开桑田,今日的秋收势必收成大受影响,江南子民没有粮食度日,而桑没有养成,到时候恐怕又是一个豫州!还请殿下三思!”
“江南之地可借粮解围,到时候将他处的粮食都运到江南支援,便能解此危机!”寥辛大胆道。
“不妥!”容晚再顾不得许多,直言进谏道,“将百姓的农田毁于一旦,不说伤了百姓的心血,就是借粮之事,豫州大旱刚过,如今哪个郡还敢说自己有余粮,此事无疑是空中楼阁,画饼罢了!”
“你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那你来说,如何能变出钱来,解了陛下的燃眉之急!”简王寥辛逼道,“你要是不能说出个所以然,那就给我闭上你的嘴!”
“你讲。”雍帝和百官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