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侍卫拦下了她身后的十人,目光中透着警觉,问道,“你们,又是何人?”
在这个严峻的形势下,任何一个疑点都会被放大。
更何况,突然间出现这么多青年男子要进皖城。
那人用一口流利的大庆语言,对答道,“我们是皖城人,知道皖城被围,立刻赶了回来,等着进城参军,也为皖城进一份力。”
“如今还有人赶来参军,倒是难得,你家住哪条巷的?”守门的侍卫本想放他进去,但听他愿意回来参军,就多问了一句。
那人竟然被问得发蒙,只道,“以前住在城西,如今出去打临工有些年头了,倒是不记得具体的路了,只记得在城西。”
“城西?城西住的可都是富户,怎会有人外出打临工!”那人重重地重复了一下,目光顿时不善了起来,道,“说,你们究竟是何人!”
所有的侍卫立刻将他们团团围了起来,这次连容晚也被围在此中。
那人也不慌乱,反而硬道,“我是城西那些富户的家仆,自然也是住在城西的。”
但显然这些守卫并没有信。
这时,一穿着官袍的人快步走了过来,见他来了,所有的卫兵都让开了路。
“郡守大人。”
他只随意地应了一下,便脸上堆笑,迎向了几人道,“诶呀,你们怎么回来了,也不给我知会一声,快快这么多年没见,到我府上做客去。”
说着拉起斥候首领的衣袖,就往郡守府而去。
要不是知道,这群人是南蛮的斥候,她都要怀疑自己是揣测错了。
四人彼此交换了个眼神,都在等容晚发话,但她却按捺了下来,向侍卫打听道,“如今皖城可是这位郡守主事?”
“你问这个干什么?”
“实不相瞒,刚刚听了那些人的话,我也觉得我们应该尽一份力,去投军,但听说如今皖城的守军是容家军,可看他们的样子却是投靠郡守,所以我才问问,如今要投军,应该怎么做?”
看她这个样子,确实像是初入无门的人,便好心提醒了几句,道,“看你也是个汉子,便告诉你,如今皖城变天了,你若是要投军去别处吧。”
“为何如此说?”容晚追问道。
“这还用说嘛,你看看外面围着的南蛮人,谁不知道,我们皖城绝无生机!更何况……”他知道自己失言了,道,“和你提这件事做什么,你还是快些带着你的家人从南门走吧,这也是容家军能为你们做的最后的事情了。”
容晚先谢过这些守卫,踏进了皖城。
但是如今南蛮斥候一行人却堂而皇之地被接进了城主府,而守卫的话却透露出一个重要的信息——容家军如今已经不是这皖城的实际操控人。
就凭他们五人,要怎么做?
皖城内如今大多的人都已经逃去了别处,大街小巷都空泛的很,想找个人问问如今的情形也问不到。
该如何是好?
入夜,容晚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她要夜探郡守府。
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容晚悄无声息地摸了出去,如今大街小巷已经没什么人了,自然无人注意到她。
郡守府在城西,因为如今大部分的兵力都汇聚在北门,抵抗着南蛮的攻击,郡守显然也不认为,如今会有人来要他的命,所以府里的守卫松散得很。
倒是便宜了容晚。
轻松踏入郡守府内,她摸着黑悄悄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