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到了一切。
与皇后筹谋,又铺了路。
只差一步,闲王便可再进一步。
但却被突兀的拦了下来。
恰这时,宫里来了人。
容晚出去迎接时,却见是张总管。
“陛下念你即将嫁去南蛮不易,特命咱家送来了一些珍奇为容姑娘添妆。”
容晚连眼都不抬,只道了声,“多谢陛下。”
而这时,一双手却扶住了容晚。
她抬头,却看清是穆兰。
见她穿着的是寻常宫婢的衣服,便知道她是借此,从宫中隐藏身份来此。
“我想与你说几句。”穆兰道。
容晚本想拒绝,但念及自己的兄长,她还是应下了。
“随我来吧。”
张总管对这些视若无睹。
看来,在这位总管的心里,如今穆兰已经大不相同,至少是可以效力之人。
“我想见见容白。”
进屋的时候,穆兰道。
容晚思量再三,把她带入了宗祠,原因无他,只因觉得也该让兄长在黄泉下知道,她曾经所爱之人变成了什么样子。
容白的头颅已经安葬,如今摆放在祠堂的只是一个牌位。
容晚本以为会看见她至少会落几滴泪,却见穆兰笑着抚着容白牌位上的字,道,“还是没能成为你的新娘。”
“兰贵妃如今说这些似乎不他还妥当。”容晚道。
“你是怪我,阻了你今日之事?”穆兰转过身看向容晚,道,“其实有些东西都浮在表面,而世人却只看到表面。”
“容晚,你可知道,其实很久以前,我就已经知道你不是容白,而是他曾经提及的妹妹。”
容晚的瞳孔微微一凝,复又笑道,“如今你说这些,不过这就是旧事重提。”
“我要在后宫立足,就需要人扶持,容晚,你帮帮我。”
穆兰直言道。
“兰贵妃说笑了。”容晚不欲答应,道,“你是宠冠六宫的贵妃,我只是区区容家待嫁女,如何能帮得了你?”
“若我说,我做这一切的目的,并不是你看到的呢?”穆兰道。
“你只将目光驻留在表面,没错我毁了闲王成为嫡子,但我没有错,你要记住,就算他成了嫡子,只要雍帝不死,他是楚国后裔的事实,就注定他无法登顶。”
“他无法登顶,如何能给你以后?”
“容晚,难道你真的被感情迷住了双眼,忘记了你容家的惨烈了吗?忘记了容白是怎样死的吗?”
穆兰竟直接落下了泪,将手按在容白的牌位上道,“我这个未亡人,却一刻都没有忘,我也没有忘记,我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你…”容晚艰涩的发音,她不敢想,穆兰的动机。
她怕…若是洞察了真相,她又该如何面对她。
“容晚,你帮帮我吧。”穆兰泣道,“我知道这很残忍,但我只要一想到他的死,就算是在梦中,我也无法原谅。”
“可当时我又能做什么?所以我需要权,需要利,需要一切的筹码,哪怕拿自己做代价!”
“容晚,你嫁去南蛮吧,至少,先替我杀了公子胥。”
“你放心,我会替你安排好,杀了他,你再回来,你还是容家女。”
“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