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孤身深入,危机重重,但却怎么也拦不住,也没办法拦下。
因为北关太需要一个探子,也太需要一个可以动摇局势的人,否则若是腹背受敌,又该如何?
……
皇城里,魏长平带着诚意登了荣王的门。
对外之说是彼此熟谈,一见如故,但皇城里的人都知道,这个大理寺的魏长平,成为了荣王的马前卒。
而皇城里,近日却发生了一件意外的小事。
国师在宗祠问卦,竟为雍帝卦了一卦大凶,百官面色一变,简王急道,“可有破解之法?”
他却道,“看着卦面,陛下恐有大凶之兆,需有人替他坐拥帝运,替他化解。”
“大逆不道!”荣王立刻道,“你这是谋逆之言!”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魏长平却走了出来,质问道,“帝运之事,非同小可,下官会去信一封,问问陛下的意思。”
国师拂袖而言,“若是你执意,那也未尝不可!”
从宗祠出来的时候。荣王将魏长平引入了荣王府,躬身道,“魏大人,你说的话当真是料准了,没想到简王当真如此狼子野心,竟然要在陛下不在皇城之时,谋夺帝王之位。”
魏长平道,“放心,荣王殿下,在我心里,如今你才是这大庆最好的帝王之选,我会替你助力。”
“这……本王绝无此意。”荣王详作推诿。
夜里。打更人一路走到了魏长平的官府门口,四下望了望,见无人在此,忙敲了一下手中的更,警惕而走。
待他走后,门开了,一辆马车停在了魏长平的院子前,寥应清借着夜色踏入了其中。
书房里,魏长平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了他,道,”那大凶卦将简王荣王二人彻底地激起来,此计甚好。“
“还不是时候。”寥应清徐徐道,“还需要一把火,才可以把京城搅乱。”
他口中的火没有点破,却道,“在此之前,我想借一个人,送去北关。”
“何人?”
“之前托你救下,暗度陈仓的容家众人中,有一人名孙之平,便是此人。”
寥应清放不下北关的事,即使每日,他都会得到关于容晚的消息,但是他还是放心不下。
唯一能替她做的,便是将她的人,送还到北关。
“将他的前尘往事都掩盖过去,就以一寻常的落魄书生为由,送往北关,相助容晚。”
在魏长平的面前,他从不遮掩。
“殿下,你可知道,孙之平的才干,并不落于人后,如今你正是用人之际,若是能得此人助力,必是如虎添翼。”
魏长平道,“更何况,如今西城之地,还是不要过多的牵扯才好。”
“本王知道。”寥应清都明白,“但她需要他,不是吗?”
容晚是个合格的将军,但她还是需要臂膀的。
如今她缺助力,他就想办法为他送去。
“容家众人,都安顿好了吗?”寥应清当日得了消息,提前救下了容家众人,将他们偷梁换柱的藏了起来,虽然都掩藏了姓名,但总算是性命无忧。
“自然,我素来也钦佩容戈,他的家人不敢怠慢。只是他们性子烈,总要寻机离去。这点倒是难做。”
“你可以隔些日子,告诉他们容晚如今一切安好,相必他们也能宽慰许多。”
寥应清把一切都打算好了,道。
“若不是本王怕本王这一路是条不归路,本王大可以将他们都护在身边,但这终究是条没有尽头的路。”
从魏长平的府邸离去的时候,寥应清复杂的望着北关的方向道。
其实,他可以给容晚去信,告诉她他还在。
但……
他不能把她也拖进这一条没有归处的不归路。
他想要的从来是护住她,而不是利用她/
“容晚,我会好好活着,筹谋着这一切,用尽全力护你一生平安无虞。”
他想起了她的样子,唇畔含笑,即使在黑暗中,亦是温柔的如月光。
他将她的名字,她的样子烙印在心底。
因为对于他而言,这便是他心底的柔软和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