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立刻站了起来,眸色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急急地冲了出去。
她的神色慌乱中还带着些期待,又怕失望。
交杂的复杂眼神,在看到孙之平的一瞬间,整个人站直了,竟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又压弯了腰。
“我孙之平,来报道。“
容晚听见熟悉的声音,许久才缓住了情绪,问道,“都还好吗?”
孙之平知道她问的是谁。
“都好,是魏大人救下了我们,将我们安置在他的别院中。”
容晚的下唇微微的发抖,“那就好。”
容家是她的软肋,她害怕过很多可能。
幸好。
最后等来的是一个好消息。
“如今皇城如何了?”稳住了情绪,容晚问道。
“皇城里,简王与国师似乎缔结在了一起,要重迎帝运,但像魏大人这种老臣自然是反对的,如今闹的,整个皇城风雨不断。”
“帝运?”容晚重复道,“难道简王是等不及了?”
徐万千思量一二,道,“若是皇城能乱,雍帝必要回城,到时候,我们西城的压力就少了,北关少了一个渔翁倒也是不错。”
容晚沉思道,“简王若是顺势起势,必不会完全没有准备,若是雍帝落了下层,我们助他回皇城,可会有更大的收益?”
她的想法非常的大胆。
“但是在雍帝的眼里,我们是他的眼中刺。”徐万千点到。
“可若是这根刺不拔刺痛眼睛,拔了眼睛就会刺瞎,那又当如何?”容晚决策道,“我们本就是四处无望,与其博在简王这等人的身上,还不如让雍帝不得不依靠我们。”
“让他不得不依靠我们来做这个权杖。”容晚下了决定,道,”雍帝此人狭隘没错,但不是不能利用,若是利用得当,或许是对我们最好的结果。“
虽然她的话极其大胆,但是所有人都在思量。
“若是可以,这是最好的计策。”徐万千定了下来,道,“只有我们成为权杖,成为不得不被倚靠的存在,我们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容晚的手指敲击着桌案道,“我今夜便想办法让雍帝知道,我容家可以选择他。”
“但如果皇城乱了的消息传了出去,我怕是南蛮不会轻易罢手。”容晚算道,“公子胥这样聪明的人,难保他不会与谁勾结在一处,趁机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孙之平在一旁道,“我可以作为容家军的使臣,与他商谈。”
容晚一顿,道,“如今战火不歇,你若是去了,凶多吉少。”
“但,如果南蛮一定要成为别人的助力,为何不能是我们的助力?”孙之平道,“与其等着他与其他势力勾结在一起,调转对付我们,为何我们北关不能连在一处?”
“南蛮自古是讨伐之地,若是与他们缔结,我怕影响了容家军的名声。”徐万千点头道。
“我们也可以不是利益缔结,而是一种威慑,至少让他们明白,与他人结盟也是无用。”孙之平解释道。
“若是能成,自然是好的。”容晚知道,这是拿命去赌一个机会。
“将军放心,我不会辱没了容家之名。”孙之平笑道。
“我又岂会在乎这些?”容晚道,“此行凶险,你答应去之前,与屠野知会一声,无论成与不成,你的安全对我们而言更为重要。”
“放心吧,我有信心,就算不能说服公子胥,也能拖延一二,为你们争取时机。”
“如此,便拜托先生了。”容晚从腰间取下一块玉珏,绑着自己亲笔写下的书信,递给他道,“带着这封信去,更显得诚意。”
见他接过信,她道,“我知道,论对雍帝的不满,没有人能超过我,但如今我们做这一切不仅仅是为了容家军,若是不能稳住皇城的局势,仅凭我们又如何能抵抗住南蛮的军队?”
“我们如今能做的,是做出选择,铺好路,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