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逸体悟六合契的时候,整个华西边境发生了一起境外冲突。
西部驻军边防。
祥和的下午一如往常一般宁静,寒冷的空气让人止不住想早点回到屋内暖和一下。要不是巡防的任务在身,这些士兵们早都该吃上热乎乎的饭菜了。
但由于红衣教前些日子在内地搞出的乱子,导致西部这边加紧了对于边境的扫荡。
平日里都没注意过,这一扫荡下来,才发现整个西部已经有不少红衣教的信徒隐匿在其中。
单是上一周就抓捕了超过一百名疑似红衣教的狂热信徒。
这样的抓捕行动自然也招来了反扑,但雷声大,雨点小,很快就会被边防军压下去。
就在昨天,好像傅梓上校抓捕了一个极具价值的头目,这个价值除了这位头目在红衣教的身份地位外,还有他所负责的任务。
对外交接红衣会的成员以及负责接他们入境。
这样意外的收获,足以抵得上数周的抓捕行动,以至于整个边防军都比往常还要戒备森严,随时准备应对红衣教的反扑和抓捕红衣会潜藏成员。
当夜幕来临的时刻,巡逻队开始换班交接。
就在这么一个巡视的空当中,一批穿着红色衣袍的信徒拿着各式炸弹冲入了边防区域,在几位红衣教的头目率领下,给予了边防三军一个不大不小的破坏。
这次行动很快被上报。
边防总司令卓文远,将情报共享给了下面的这群干活时的得力干将,平日里的酒囊饭袋。
其中一位壮汉看完直接道:“这不是打赢了吗?三军也挺不容易的,稍微处分一下得了吧。”
卓文远冷哼一声,犀利的目光扫了他一眼,顿时那位贵为上校的壮汉就讪笑到连人都埋到桌子底下去了。
“不管其他,红衣教敢这么做,要么是有足够的底气,要么就是故意为之。”
一位老将在边防多年,对于这一套也是相当熟悉。
卓文远点点头,沉声问道:“傅梓那边情况如何。”
负责傅梓所在军区的少将道:“目前进展顺利,已经拿到部分成员明细;倒是红衣教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出了几次骚扰并没有做出过激的举动,甚至...”
这位少将犹豫一下道:“甚至还不如针对三军的这次行动。”
别说少将不理解,就是在座的诸多老将都是有些迷惑。
在这种时候,总司令就需要展现他卓越的眼见了,洞悉一切都目光将收获所有人都敬重,于是卓文远道:“燕雪,你来说说。”
一身白衣胜雪,坐在角落里的燕雪缓缓睁开双眼,纯粹的眼眸中映着闪烁的光芒。
“驱虎吞狼。”
简短的四个字,将当前的形势以及红衣教的手段点明得一清二楚。
众将士哪怕再看不惯燕雪这副孤傲的姿态,也不得不赞同一下卓文远身为总司令的目光卓绝。
卓文远这才道:“有人想要我们和红衣会碰一碰,然后他们做渔翁。”
老将心领神会,接着道:“可惜咱们不是鹬蚌,而是猛虎。”
“众将听令,调兵抓捕所有潜逃成员,如有反抗可就地处决。”
随着卓文远一声令下,众将得令,齐喝道:“是。”
等众人领了任务而去,卓文远喊住了燕雪,对他道:“燕雪,驻守边关的事宜就交给你了。”
燕雪的脚步忽而顿住,半侧身问道:“可杀?”
回道:“可。”
领命而去的燕雪,身披白色的战甲,带着漆黑的拳套驻守边关,遥望西部边陲的苍茫景色。
另一边,西部区域大面积搜查之下,数位红衣会的潜藏成员落网。
更有一位红衣主教被捕,边防军一度收到来自红衣会的通告,希望军方能够行个方便,让这位红衣主教回到西方,并承诺不会再偷渡入境。
可军方那边还没回消息呢,边防军就已经回拒了红衣会的和谈。
因为燕雪直接一拳锤死了来自红衣会的使者,所以所谓的和谈根本无从谈起。
对于这一点,主和派有些微词,但毕竟军方正式通知没有下来,所以他们不好大放厥词;可中立派却觉得燕雪此举无组织无纪律,更是要求通报批评。
实际上,这又不是第一次。
当卓文远要求燕雪驻守边关时,他们就该想到的。
可他们依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样做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一方面不至于真的给燕雪什么大处分,另一方面也是告诉一些通外人员老实些,这是上头的意思,总之,军方对内可以征讨,但对外永远是团结一致。
所以卓文远直接忽视了这些声讨,只给了燕雪一个衣着不规范的小处分。
但谁不知道,这位孤傲的将军永远一身白衣胜雪,所以这处分给了等于没给。
不过这可给边防的军士们扬眉吐气了,红衣会这帮子人仗着外交豁免权和各种特权在境外一直嚣张至极,现在终于栽了跟头,可给这些将士乐坏了。
军方压下了事件,但红衣教可及时通报给了红衣会及其他西方势力。
这就让红衣会骑虎难下了,损失一位成员倒没什么,西方那些家族有的是世家子弟送过来。可颜面这件事情,损失了就会被人拿来笑话。
当年东征失败,十字军团可是被红衣会嗤笑了许多年。
后来虎门销烟,红衣会又被嘲笑了好几年,好不容易过去了,要是再添新丑,不知道又要被嘲笑几年。
红衣教的教主范野兴,此刻匍匐在红衣会长老会成员的圆桌下,乖巧得就像只狗。
“诸位怎么看?”其中一位长老开口道。
肥胖的长老站起身俯视范野兴道:“还能怎么看?既然他们扣了人,咱们也可以扣一波人嘛,无非就是等价交换喽。”
“他们不是自诩人民第一位嘛?找个由头抓几只华人,总够了吧。”
瘦得皮包骨头的长老拿起桌子上一块肉啃食道。
“要是同你俩说得这么简单,这位红衣教教主也就不会废这么多心思了吧?”坐在最中心的那位长老是红衣教的大长老,双手合十交叉托住下巴道:“你说是吧,教主。”
这群人用着流利的汉语,当着一位华人的面,说着暗讽的话。
范野兴头低得更狠,哭泣道:“诸位长老啊,我红衣教死伤无数,好不容易探回来这份情报,您就算不看我等一片忠心,也要看看这么多红衣教为您培养的信徒啊。”
这番假意惺惺的样子,看得诸位长老眉头紧皱。
大长老笑了,走下来托起范野兴匍匐在地的胳膊,两人一个假意托,一个正经起。
就这样,本来哭着匍匐在地的教主,现在一脸委屈,鼻涕邋遢地站在所有长老面前。
真叫好一个模样。
“好啦,别哭啦。好歹也是八阶的人了,怎么一点主见也没有。”
宛如对待自家晚辈一般慈祥,大长老轻轻安抚着范野兴,直到他抖动的身躯平稳下来,才放下手。
范野兴这才道:“第一次见诸位长老,难免失态,还望长老们见谅。”
“可别。”
瘦长老连忙打住范野兴的大礼,胖长老嗤笑道:“我们这长老团啊,一大半都没你等阶高呢,依我看啊,那些老不死的破落货早点退位让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