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这第二局文斗,就由我来陪苏少校斗上一斗。”
齐炳根一步跨出,温文尔雅的气质陡然一变,整个人平白多了一分凌厉之气。
如果说之前像个参谋或者谋士,那么现在倒真有了点营长的派头。
“等等,”苏逸出言打断,身体还有些虚,不过已经能够支撑自己了,“不如咱们把赌斗一起算上吧,我赌你赢,如何?”
慧源哑然失笑,每每这种时候,苏逸总能让人意想不到。
不管第二局输赢如何,苏逸总能再拿下一局,真可谓无赖至极。
但是齐炳根虽然也愣了一下,不过他是不可能答应的,若是换了平常时候,这个提议无疑能让他更有斗志。
可今天不行,至少这次不行,因为赌斗另有人来。
“怕是不合规矩,赌斗一局有其他人负责,况且苏少校已经先下一城,这第二局自然是心里有底,应当乘胜追击才是。”
眼见齐炳根不吃这一套,苏逸也没法子。
这一局局斗下去,怕是今天走不掉了。
既来之则安之,苏逸只好应下了。
于是面前契文斗转,沙土飞扬间落下一盘大棋,虚空为台,契文勾勒出棋盘,仿佛在这军营中自成一体。
最后成型,赫然是沙盘阵地。
其中沙地一面为红色方,似乎对应的是军方;而海面防线以外为蓝色方,应该对应的就是海域妖灵。
这中间的地方,就是华东的防线,七十三道防线,横隔在红蓝双方当中。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只是如此的时候,齐柄根微微一笑,掌中契文流转,白色的灵质随着手掌在沙盘上拂过,整个沙盘的格局再度改变。
红方宛如被拨开云雾,上接华北冰原之地;下连华南南海之局。
与此同时,在茫茫海域的蓝色方,也从未知的海域揭开了冰山下的一面。
那是另外一方,为黄色方,代表的是自由国以及极西之地的外敌。
至此,沙盘的格局才算是已定。
执棋人,苏逸、齐炳根和慧源三人足矣。
“苏少校,请!”齐炳根示意苏逸先选边。
此时军营内无一人敢发出声音,就连呼吸都小心收敛,对于他们这些老兵来说,这不同于拳拳到肉的乐子,这是真正的战争艺术,是能决定无数人生死的大事!
哪怕只是一场文斗,一次模拟,一次可以推到重来不做数的游戏。
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真正有可能发生在现实的场景。
看着沙盘上的三方势力,苏逸也难免有些纠结,考虑到自己日后要在三号防线战斗,故而苏逸选择了红色方,也即是代表军方。
接下来,齐炳根选择了最为强势的蓝色方,那么留给慧源的,只有黄色方。
“二位,请吧。”
三人各站其位,红黄皆为守势,独蓝色方为攻势。
但是三方僵持之局中,先动的却是黄色方,慧源将黄色方的一杆旗帜插在了红色方的大后方。
苏逸目光一凝,这不正是西境之局?
以沙盘重现西境之危局,兵临华西之地,虎视眈眈。
蓝色方的代表,齐炳根按棋不动,他也想看看,在这种情况下,苏逸是打算重演西境的局势,还是会有别的想法呢?
应该还是假借公司之手,行以逸待劳之事,齐炳根觉得这是最符合利益的方法。
可也正因为符合利益,所以才会被红衣教借机搅局,让整个西境变成一锅粥。
华西军闲着也是闲着,与其隔岸观火,不如主动出击。
苏逸将红色的旗帜从华西落到了西境,同黄色方的旗帜遥遥相对,看起来就好像宿命之敌一般。
如此一来,西境的格局就变了。
三足鼎立的局面,一下子就演变成两军对垒,轮到慧源头疼了。
暗叹一声意气行事,齐炳根将蓝色的旗帜压到边防线上,现在本该施压在黄色方的压力,几乎全部投入到红色边防线上。
一旦有一点闪失,那么丢失防线还是小事,要是被攻入内海海域,那么整个陆地都将迎来战争的摧残。
该怎么办?
苏逸的目光落在西境,又在其他地方徘徊。
若是把华西的势力调开,那么西境解放,就不用有所顾忌,苏逸大可以全军压上,逼迫蓝方要么死磕到底,要么就调转矛头去黄色方。
可若是这般做,那么苏逸两军对垒的局面就无法继续下去。
西境就早晚还是黄色方的势力范围,到时候再想主动出击对付黄色方,那就是一个不太好的局面了。
就连老兵都觉得,此刻只要回调华西军,然后没有后顾之忧后才可以于蓝色方死战到底。
苏逸动了,他不管别人如何看,插在内陆的旗子落到了西境,这是把公司也压到了西境上;这样一来,西境的局势就微妙起来了。
黄色方想要趁机捞点好处的想法,不得不重新衡量一下,到底值不值得。
慧源站在红衣会的角度,认真思考,最后把旗子退后了三米,留守在边界,再次形成对峙之局。
那么西境就解放了,西境解放,自由国就解放了。
海域上,蓝色方就要面对前后夹击的默契,倘若蓝色方依然要压到红色方防线上,固然能赢,但也要遭受到强烈的反扑。
红黄两方携手下,蓝色方占不住内海,到头来蓝色方还是要退居防线。
那时,攻守异位,这防线顿时就变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放弃海域的优势占据防线,对于蓝色方是极大的损失。
考虑到这一点,齐炳根将蓝色旗帜分出部分,抵御后方的黄色方,而后压在防线上的蓝色方兵分三路,开赴华北冰原和华南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