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瑶凤宫,洗浴殿。
“嗯……~白大人,我们这样不合适吧呃~~”淳于忽烈表情痛苦又享受,昂起脖子声音颤抖着说。
“有什么不合适?你是琛烈国的落魄王子,我是个得了一点小势的伶人。日后您若登上国主之位,还少不得提携提携我呢~”白黎的手指在他身上游走。
“你真的相信我?”
白黎又往浴池里加了一桶草药熬成的药水,这药水是专门为淳于忽烈的伤调配的,不过泡着有些疼,他又是几声痛苦的闷哼。
“殿下,”白黎用自己微凉的手与淳于忽烈十指相扣,他的眼神坚定,让淳于忽烈觉得安定,觉得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命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您若是想,就一定有办法去做。殿下在这宫里浮浮沉沉任人打骂忍气吞声,看着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每日都被欺负,以至于得了忧心吐血之症,唉……”白黎摇摇头,脱了外衫走进浴池,跨坐在淳于忽烈的腿上,一只手里拿着膏药,另一只手蘸取一些按在他的脸上。
淳于忽烈自小生长在琛烈国。琛烈国地势平坦,山峦连绵矮小,水源丰富,阳光眷顾,成就了放牧的发展。后来建立琛烈国,定了国都,但是他们骨子里的豪放不羁,还有烈性好战,让他们那里的男子不比其他国。一个个生得高高大大,宽肩蜂腰。
淳于忽烈生在王室,虽然不过弱冠之年,但体型大过常人,长得更是一副好皮相,均匀的小麦肤色,浓眉似春草茂盛,因为君子重仪表,也是修剪过的。他睫毛浓密,那对儿瞳仁呈现剔透的琥珀色,尽管他不是狡诈之人,也平添了几分狡猾。
琛烈国的人长得粗糙,女子也是。
“白大人好轻啊。”淳于忽烈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白黎被他抱起来,他走到洗浴殿后面的屏风里坐下,白黎依旧跨坐在他身上,一心给淳于忽烈身体上药,完全没有在乎他的眼神。
淳于忽烈终于按捺不住,正要伸手抱住白黎,他却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白黎一身湿哒哒的,且衣服轻薄,凸显出窈窕的身段儿,岳崖进来给他递衣服,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白黎觉得好笑,这人,都快成别人口中说的刁奴了!
“公子,他怎么晕过去了?”
“这点儿药是本公子亲自熬制,不仅见效快,还大补。”白黎突然心虚,把自己的外衫捡起来披上。
岳崖走过去一瞧,淳于忽烈的那些伤,那些无法愈合的离火之伤,居然全部结痂!他看向白黎,走过去扯开白黎胸口处的衣服,果然……
“公子,他可是琛烈国国主之子,琛烈国怎么对待我们的您忘记了吗!他根本就不值得您这样对待!您的心头血何等珍贵……您怎么能喂给他,喂给一个小人……!”
“岳崖,”白黎神色冷漠,像是变了一个人,“为了长远的计划,暂时的牺牲是必要的。”白黎拍了拍岳崖的肩膀,“帮我去给他换一身干净舒服点儿的衣服,不要让愈合的伤口碰到水,不然我的心头血白用了。”
岳崖垂下头,虽说他是白黎的属下,可是他却没有保护到他什么。见白黎做着伤害自己的事情,他无力阻止,无法阻止,对他的心疼,都快溢出眼睛。
白黎脊背挺直,胸口深深的刀疤像是长了一根毒刺,扎在岳崖的心上。所以给淳于忽烈换衣服时,手劲儿也大了些。
在给他换裤子时,岳崖惊呼一声,白黎以为怎么了,正要跑过来看,岳崖把他拦在屏风外。
“怎么了?”
岳崖面露难色,“没什么没什么,淳于忽烈这孩子还小,血气方刚,公子您这…撩得他…哎呀,小孩子嘛,没事儿没事儿~”岳崖尴尬的笑了笑。
白黎松了口气,一个白眼也没有,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匆匆回了寝殿。
君落霾承受了几日的痛苦,最终桀魔玺的融合,还是以失败告终,君落霾受到了反噬,吐了一大口血不说,还白了一缕青丝。
君落霾看着自己头上那扎眼的白色,心里开始恐慌。他大声质问颜几尘这是怎么回事,颜几尘吞吞吐吐的,桀魔玺一直和君落霾融合得好好的,偏偏卡在最关键的时候,方法确实是有,但是……
但是得靠百里凤华,得靠回忆起过往的白黎。
君落霾听完后,更加不同意。上天让白黎忘却,让白黎来到他的身边,不就是为了让君落霾往后余生来爱护他的吗?如果让他回忆起来,那不是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