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廷絮觉得自己今天冲动了,不该冒冒然的叫他冬如,不该冒冒然的把同心佩交给他。可是那枚同心佩,是苏家宁愿饿死,也没有拿去典当的传家宝。
哎~~~
不想那么多了。
可是,再见面的时候,该怎么说?
苏廷絮烦得抓起一块石头,扔进了水中。
白黎把人都送走了,小院儿里又冷清下来。
岳崖把赫连晏川留下的东西都拿了过来,“公子,这是孤辰国主说拿给您用的,您看看用不用得上。”
白黎看着这些瓶瓶罐罐,还有赫连晏川亲笔写下的用途用法用量,白净的脸上又浮现出许多红晕,恶狠狠的说道“该死的赫连晏川!”然后又吩咐岳崖把东西都放远一点。
岳崖无奈只能照做,只是他把其中一瓶拿着,跪下递给白黎,“孤辰国主说,其它的药公子如果不想用就算了,只是这个一定要您用!”
白黎刚刚一激动,扯得某处疼,眼下见了这瓶药,只能娇羞的把这瓶药拿了藏起来。
孤辰国内,赫连晏川性情大变,每日钻研读书勤奋异常,校场练兵比以往不辞幸苦,时长召见高人在沙盘中比划。早起读书,下午练剑,晚上还跟要去孤辰如今的太学博士府上学习如何做文章。
赫连晏川以前对这些不怎么上心,大多数都是做做样子,所以学起来更是一言难尽,不是气晕了太学博士,就是气的孤辰第一军师胡子眉毛掉光……
柳冬如跪在孤辰先王祭堂大殿中,把那支刻满诫言的尺放入檀木盒子中,“如今国主开窍,身边自有如尺一般的人物教导,微臣柳冬如终于能卸下教导重任,安心睡眠,高枕无忧。”
柳冬如拜完先王后出来,不远处的苏廷絮正在看下人递上来的政务并且吩咐什么,柳冬如看着他,也觉得欣慰,如今学生有出息了……做师父的…
柳冬如一边想,一边看着自己腰间挂着的同心佩。
同心佩啊同心佩,谁的学生会送老师同心佩的……
在柳冬如恍惚之际,苏廷絮已经来到他的面前。苏廷絮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一方胸膛早就蠢蠢欲动,悸动不已。
“老师……老师在这里祭拜先王吗?”
“啊…是。国主如今用心,我也该归还诫言教尺。”
两人之间沉默着,走在开满了虞美人的小径上,这个季节,虞美人开得旺盛极了。
蛇也喜欢潜伏在茂盛的花丛里,柳冬如站在花边,一条蛇伸出脑袋便咬了他一口。
苏廷絮立刻把人抱在怀里,一路抱到远离花草的亭中,给他脱了鞋袜,张嘴给他吸出毒血。
“老师,你不要担心,这种蛇是爬到宫里吃老鼠的,他没毒。”
“既然没毒,你不必这么紧张,包扎一下就好了。”
苏廷絮握着他的脚踝,一脸认真的“批评”起柳冬如,“老师你又这样!总是费心尽力对待别人,到自己身上时顾及这个顾及那个,从不为自己想!”他对柳冬如吼完,展开自己随身带的小兜子,拿出里面的纱布药粉,手上动作温温柔柔一直没停。
“我……廷絮,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老是这样,今早上连国主都敢出言顶撞。”柳冬如摸摸他的脑袋,关切。
“我没有什么心事。”苏廷絮给他把鞋袜又穿上了,可是还蹲在他身前不起,因为柳冬如很久没有摸过他脑袋了。
“那你是有喜欢的人了?情绪这么大,难不成跟喜欢的人闹别扭了么?”
苏廷絮站起来,反握住柳冬如的手,喉结滚动,“我说了,我在等一个人说服他自己,不要瞻前顾后,明明都看到了我的一颗心,还在这里百般试探。”
苏廷絮说完又是一溜烟的跑了,又剩下柳冬如独自凌乱。
暗示到这一步,跟直接挑明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