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昭昭心里一紧,原来叶玄州早就识破了他们拙劣的演技,只不过跟着演戏罢了。
“那你为什么不?”
“为什么不什么?说出来是吗?曲昭昭,就算是假的,那大山跟你走的也确实太近了,我觉得敲打一番也没什么不对的。”
叶玄州的话说的倒是理直气壮的,竟然让曲昭昭一时之间也找不到理由反驳。
明黎在一边还在暗自哭泣着,“那大山怎么办?大山会被处死吗?”
那几个官差很快也赶来了,第一时间就将大山给抓了起来,大山则一声不吭,只是眼睛直勾勾盯着明黎看。
明黎则泣涕涟涟的,也看着他。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那官差都是办事办老了的人,遇见这种事情其实也好解决,无非就是一个钱字。
可是他们都是些犯人,而大山不过一个山里的庄稼汉,哪里来的钱?
大山的母亲不断的责怪明黎,“都怪你这么个狐狸精!我呸!就是个下流的粉头,勾栏里的下贱胚子,也配跟我儿子天天在一起!哼哼!我儿子不过是见你有几分姿色罢了,还真把自己当个角色了!哼!呸!”
那乡村妇人骂起人来难听的很,让明黎一句话都说不出。
曲昭昭以为她是觉得难为情,才不跟这妇人辩解的。
却不想后来明黎跟她说:“我当初不跟她骂,不是因为觉得骂的难听,只不过因为她的大山的母亲,我不愿意同她起争执而已,大山是个苦命的人。从小就没了爹,全靠他娘一个人抚养他长大,孤儿寡母的,从小不知道受了多少欺负,好在大山比较争气,种了很多粮食,够他们娘俩吃饱喝足的。但是因为之前的匪患,加上剿匪军官的剥削掠夺,让他们原本平静的生活变得艰难多了,这天又不作美,总下雪,那些庄稼全部都冻死了,就这些拿出来给我们吃的,都是些存粮。”
这都是后话了,主要大山的娘如何骂,也无法将大山留下。
看着大山被那些官差给带走,曲昭昭从叶玄州的手里挣脱,要去阻拦,却被他抓住,“你做什么?难道你非救不可吗?”
“非救不可。”
曲昭昭很是坚定。
她看着明黎瘦弱的身影挡住那几个官差,被那些犯人用那种眼光打量,她就觉得自己无法袖手旁观,她做不到像叶玄州这般冷漠理性,她就是个感性的人。
叶玄州却松了口,“好。”
曲昭昭对于他这个回答,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好在叶玄州说完就先她一步出了门。
那大山的娘死命的抓住大山的胳膊,任凭那些官差如何推阻,她的手就跟大山的手长在一起一般,牢牢的,始终不曾分开过。
明黎被官差驱逐,还被大山的母亲辱骂,只能委屈的站在一边,任泪水爬了满脸。
景立在一边看的心疼,却也只能那么看着,他心里无比心疼自己爱着的女子,可是当她悲伤无助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大山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沉默的忍受。
仿佛用一刀砍掉一个人的脑袋已经花费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现在是一株行将就木的植物,将要枯萎凋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