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门口,重新扯起一抹笑:“有消息记得……”叫我。
不待他讲完话,“嘭——”的一声,门被关上,碰了他一鼻子灰。
齐鸣义拳头握起,恶狠狠地盯着门,心里出人头地的念头在此刻如野草般疯长。
……
南区,夜凉如水。
齐罐罐不安地在床上翻身,身上大汗淋漓,惨白的小脸上还有泪花,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
这种现象断断续续出现了一个星期。
起初症状还比较轻,文雯还以为孩子做噩梦,哄哄就好。
可之后越来越不对劲,演变到现在她竟然还在梦里哭了。
这对一个天天嘻嘻哈哈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孩子来说,太不正常了。
文雯大感焦急,连忙去叫应修明。
齐悠悠守在妹妹身边,小手拍拍她,脸上有同款的担心。
“罐罐不哭,姐姐在呢……不哭。”
根本没有用,齐罐罐的眼泪跟决堤的水一样,把枕头都晕湿了。
齐悠悠见此,着急地也想哭。
好在应修明来得很快。
见到孩子后,他赶紧给她把脉。
孩子喜欢吃喝,日常嬉闹下身子壮实,按理说脉搏该是强劲有力的,可现在却时快时慢,时有时无。
像是受到惊吓。
再看齐罐罐的面相,也像是被梦魇着了。
但是梦魇也不至于让脉搏变得时有时无。
应修明感觉有些棘手。
文雯看到他迟迟不开口,急得脸都白了:“爸,罐罐怎么了。”
她就怕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
“都怪我,要是我早点重视起来也不会这样,之前她就老做噩梦,我以为就是寻常的没太在意……”
“我还叫不醒她。”
文雯说着说着,出现哭腔。
应修明:“我给她扎一针试试。”
取出针,人中穴、十宣穴、足三里穴,各扎一针。
孩子不正常地抽搐了一下。
文雯和齐悠悠都吓了一跳。
应修明注意到齐罐罐的睫毛抖了一下。
他轻轻碰了下针,孩子呜咽一声。
文雯担忧地叫出声:“罐罐,妈妈在。”
应修明打算换个穴位扎,孩子对银针是有感觉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醒不来。
他把针拔出来。
这过程中,孩子又叫了一声。
应修明陆陆续续给她扎上十针,在所有人紧张的视线下,齐罐罐才睁开眼睛。
齐悠悠小心地给妹妹擦眼泪,问:“罐罐你怎么了。”
齐罐罐刚醒来双目无神,眼睛根本不聚焦,吓得文雯把她抱住,声音颤抖:“没事的,妈妈在,罐罐别吓妈妈,你怎么了?”
应修明重新给孩子把脉。
随即他皱起眉。
真奇怪,怎么又恢复正常了,这也太快了。
他把孩子从女儿怀里抱过来,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回魂了。”
听到这句话,齐罐罐眼神才慢慢有了色彩。
接触到姐姐妈妈还有外公关心的眼神。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
声音之大,把酣睡的伟叔都叫醒了。
他鞋都没穿,傻乎乎地往这边跑,嘴里念叨:“怎么了怎么了……”
到房间里,他跟梦游一样看着所有人,搞不清楚事情。
“呜呜呜呜……”
齐罐罐重新扑进妈妈怀里。
文雯着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怎么了罐罐。”
“呜,死了……都死了,罐罐害的。”
应修明收针的手一顿。
“什么意思。”文雯问出所有人的疑惑。
齐罐罐边打嗝边复述:“叫去……嗝打坏蛋……的狗狗,都死掉了。”
都是她害的。
这几天陆陆续续做梦,她只看到零星的肢解画面,今晚却是完完全全看清楚了。
满地都是血,骨头都拆得七零八落。
是她在国营饭店那里叫的那十只瘦骨如柴的狗的尸体。
因由她起,果却是它们承受的。
此番因果才入梦来。
应修明和文雯都听明白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孩子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随意使用自己的能力,结果酿成惨祸,本来就是她的错。
但是齐罐罐哭得实在是太伤心了,也叫两个大人知道她是真的自责。
应修明摸摸孩子的头当作安慰。
“罐罐还梦到了什么。”
“血……都是嗝……血。”
文雯心疼死了,看到这些大人都不一定能承受得住,一个孩子竟然看见了。
“爸……怎么办。”她求助应修明。
应修明叹了口气,示意先把孩子哄睡,明天再探究她为什么叫狗打坏蛋,这个坏蛋又是谁。
齐悠悠在一边帮忙,她细心地给妹妹拍拍。
齐罐罐抱住她安全感回来了些。
等齐罐罐睡着,应修明小声地开口,“明天叫鸣礼来一趟。”
他觉得孩子爸爸能帮上忙。
他原来觉得孩子还小,并不注重这个,现在随着齐罐罐越来越古灵精怪,也越聪明,为避免她随意使用能力造成什么不好的情况,教孩子控制能力这件事要提上日程。
除开训狗的能力,还有今晚能梦到狗子惨死的能力也需要有人引导。
再一个就是孩子的心理承受力也要锻炼。
这么想想,齐罐罐的天赋也不知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