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杬将那支口红拿在手中饶有兴致地把玩着。
身旁盯紧她的视线炙热滚烫,轻瞥一眼,都能看出陆见淮刚才的那副拽样早就已经荡然无存。
他的脸色开始发白。
“原来这跑车载的妹妹也不止我一个呀。”书杬用手指勾起了耳边垂落下来的一缕碎发,神情很是悲伤。
连眼眸中的光都消失了。
她学着陆见淮刚才在餐厅里的口吻,哀叹道:“这口红总不能是陆哥哥自己用的吧,只怪妹妹眼光差,竟然看错了人。”
陆见淮的心头瞬间被愧疚感席卷,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沙的质感:“不是你想的那……”
不等他说完,书杬就猛地拉开了车门下去。
她步伐迈动得很快,嘴角也上扬着一抹得意挑衅的笑容。
如果身后长尾巴的话,现在一定都已经翘到了天上。
陆见淮连车钥匙都来不及拿,打开中央扶手箱从里面拿了样东西出来后就急急忙忙地跟着下车去追。
看那潇洒的背影,喊道:“这车子前几天借给郝二了,是他泡的妞留下的,跟我没关系啊。”
话音落下,书杬的背影停顿住了。
陆见淮眉梢处溢起半抹喜色。
然而还没高兴得太久,书杬转头就回了一句:“我不信!”
无理取闹但却理直气壮。
差点儿没被她给气死,陆见淮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就快要消失在拐弯处的身影,边跑边喊:“祖宗,刚吃完饭,你走慢点。”
而书杬好像是在玩什么有趣的竞走比赛。
一走就是好几公里,都不带停一下的。
直到最后实在是体力不佳才站到路边的台阶上,两只手叉着腰,微微喘气。
陆见淮气定神闲地跟上,问道:“终于走累了?”
书杬白了他一眼。
下一秒,一瓶矿泉水在她的眼前出现。
陆见淮拧开瓶盖,懒洋洋地问道:“要不要喝点?”
也没等书杬回答,看她一副蔫巴巴的样子,陆见淮把刚才从车内拿的这瓶矿泉水直接喂到了她的嘴巴。
扶着瓶身,眼尾挑逗着明晃晃的笑意。
面前的小姑娘就跟河豚似的,“咕嘟咕嘟”灌着水。
大半瓶水喝完,他才笑着问道:“消气了吗?”
书杬捏了捏鼻子,别过头喊道:“没有!”
她刚才都哄了那么久。
哪能喝几口水就消气,又不是消防车在灭火!
陆见淮无谓地耸了耸肩,嗓音是一贯的恣意与慵懒,“开条件吧。”
四个字轻飘飘的。
“你什么态度呀!”书杬好像抓到了可以任意妄为的把柄,下巴都抬得更高了一点,“我刚刚求你原谅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吗?”
陆见淮立马举手投降,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差跪下来磕头似的,他眉眼低顺,“姑奶奶,求你开个可以原谅我的条件行吗?”
书杬被逗笑了。
这幅样子就好像陆见淮是一条大狗,哈着气吐着舌头。
她清了清嗓子,想起刚才在车上的聊天内容,勾着唇角说道:“我说往东?”
两个字仿佛打开了陆见淮身上的开关。
男人站得笔直,收住笑意,漆黑的眼眸严肃认真:“全听书书记的指挥,您的指示就是最高指示,一定扎实做到位,写进我们陆家的族谱里!”
书杬憋住笑意憋得身子都在颤抖,又问:“那早餐呢?”
“怎么舍得你挨冻去买早饭啊!”陆见淮回答地很坚决,语调也平稳升高,“当然是我去买了,一日三餐你就是想吃我的心脏,我都挖给你。”
“恶心死啦!”书杬皱了皱眉头,径直说道:“那正好我家还缺个打扫的仆人,就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