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们被吓得瑟瑟发抖,谁也不敢阻拦,只能任由四散纷飞的瓷片落了一地。
“母妃莫要气坏了身子,这不值当!”岳铃灵忽然从外头走进来,面带笑意地拉上文贵妃的手。
看着岳铃灵,文贵妃那燥闷的心情倒是缓和不少。放下手中的花瓶,坐在一旁。
“铃灵来了。”
岳铃灵莞尔一笑:“儿媳方才也听伺候的宫人说了这事儿,没想到父皇这么在意母后啊、”
“你什么意思?连你也要看本宫的笑话?也是,她再怎么也是你大伯认的义妹,但是你给我听着,这次苏佩儿敢踩在我的脸上本宫和她没完!”
“瞧母妃说的,就算她是我外家认下来的义女又如何?终究是个和苏家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外人而已,您可是我亲婆婆,儿媳又怎么不向着母妃呢?母妃莫不是觉得,父皇这般劳师动众,是稀罕那贤妃娘娘吗?”
“哦?说来听听。”文贵妃斜眼看着她。
岳铃灵屏退了宫女,悄声在文贵妃耳边解释道:“母妃你想啊,父皇都是私下不总将那些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的宝贝东西送给母妃嘛。整个皇宫内,怕是都找不出第二个能向母妃这般被父皇专宠的妃嫔了。
以往父皇可从未这般为一个妃子劳师动众,父皇又是一代明君,又怎么会做这般伤文家心的事情呢?
想来搜宫是假,多半是有什么别的计划?这才派赵统领亲自同母妃提及此事,若母妃误解了这其中含义,岂不是让她人钻了空子,和父皇离了心吗?”
“当真?你没骗本宫?”
文贵妃半信半疑地看着岳铃灵。
岳铃灵笑着靠在文贵妃的怀中:“母妃,都说儿随父,夫君是什么模样的,母妃不都瞧在眼中吗?整个皇室会这般呵护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只有夫君独一份,夫君平日生怕儿臣磕着碰着,灵儿总想着,能遇到夫君这般好的儿郎是灵儿三生有幸,既然夫君如此,母妃又何必担忧父皇会抛下您不顾呢?”
岳铃灵的话算是说到文贵妃的心坎里,她那僵硬着的脸,也松动了几分,摸着岳铃灵的发丝,叹息一声:“罢了,本宫信你。”
“娘娘!娘娘!出大事了!”
又一个宫女匆匆忙忙地闯进来。岳铃灵看了那宫女一眼,心里很是不安。
“说吧,这次又有何事?”文贵妃不耐烦地问道。
“回娘娘,陛下说……请您去一趟御花园。”
岳铃灵眼神闪过一道光,坦然一笑道:“母妃,您瞧,说什么来什么,父皇这不是请您过去了嘛?”
此刻,文贵妃心中的不悦消失得荡然无存。
脸上的笑意也真切了几分,赶忙招呼平时侍奉自己的女官:“翠喜,快给本宫更衣!”
岳铃灵转身去往偏殿,等到殿中人都被遣散后,贴身侍女莲溪小声在她耳边道:“娘娘,老爷那边传了来信。”
岳铃灵眼中闪过一道怨气,一掌打在桌案上:“说好要让岳潇潇就此身败名裂的,怎么让贤妃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父亲知不知道,本宫花费多少心思才把文贵妃给稳住的!只差一点,就彻底暴露了!”
莲溪赶忙跪在岳铃灵跟前,道:“娘娘恕罪。老爷说上次寿宴让丞相府颜面无存,南阳公府更是沦为众臣的笑柄,为了岳家,老爷和相爷便策划了贤妃这一计,一来彻底的让靖王妃被踩进坭坑里,二来,也是想杀鸡儆猴……”
“所以就这般一不做二不休,先斩后奏?他可有把我这个为了岳家牺牲自己的女儿放在心上?他可有想过我对慕容恪只是单纯地利用这事情被文家人知道的后果吗?”岳铃灵恼怒万分。
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她就彻底玩完了,要不是她机警蒙混过去,就要被那贤妃给坑死在这儿了!
“娘娘息怒,如今苏家早已不是当年,老爷也是为了娘娘能在京城站稳脚跟才无奈出此下策的。”
“息怒,息怒?除了会说这两个字,你还会说什么?”岳铃灵冷笑一声,暗自捏紧拳头,走出了偏殿。
那些不过是用来哄骗她继续给苏家办事的好听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