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这些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缠。”她嘴上抱怨着,按了按自己有些酸软的肩膀。
但眼中,更多的还是一抹欣喜的神色。
虽然过度透支自己的体能让苏令仪的身体像是个背了一座如泰山般沉重的疲惫,似是动弹每一下,她的肌肉都回变得酸麻。
但很久没有那么酣畅淋漓地与人打上这么一场。对她来说,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心里头的煨烫却战胜了那抹倦怠。
她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过还是要对你说一声谢谢,要不是你,怕是我早就被那偷袭的暗箭戳成筛子了。哪里能像现在这样汗毛未损。”
“是嘛?没事便好……也省得你因为伤残,耽搁对太子的医……治。”
听着扑通一声,慕容泽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苏令仪一惊:“喂!慕容泽,你醒醒!”顾不上肌肉的酸麻,赶忙向慕容泽爬了几步将他扶起。
看着他惨如白纸一样的脸色,哪里还有刚才恣意的半分影子。
摸了摸慕容泽有些发凉的额头,再号上一脉,苏令仪心头微微一惊。
他这是……自身元气透支过度的结果?
想到他身上本就有伤,几个时辰前甚至还十分浪费的拿内力给他暖手,现在又和这些刺客拼上一拼。
身体早就油尽灯枯了。
指尖微微发颤,隔着他那身黑色衣袍,她便觉得自己的掌中有些湿乎乎的。
因为这两日的照顾,慕容泽身上哪里有伤苏令仪知道得一清二楚。
也因此,她并不敢看,沾在手中的那到底是地上的雪,还是敌人喷溅的血,亦或者……是他自己的血。
轻柔的扶着慕容泽坐起身。一枚碎裂开的三仪玉悄悄的从他的指尖滑落。
在地上滚了两圈,碰了碰沾血的刀尖,这才停下了滚动的步伐。
看着三仪玉,苏令仪一时什么动作都不敢有。只是紧紧地那可能会破开的豁口。呆愣的靠坐在岩石壁上、
就在刚刚,为了和傅容带来的黑衣人交手,她手中的暗器一下子就被掏了个空。
现在她手头,就连缝制伤口的针线都没有。
更何况她身上根本就没什么能用的药。
与其带着他乱跑,还不如先等这个夜晚过去,这样还稍微安全些。
没让她等太久,就看到了一只队伍正提着灯笼飞快的向她们这般赶来。
在听到动静的一刹那,她便像是个惊弓之鸟。紧紧的拖着慕容泽的身体,小心翼翼的向岩壁内侧移动。
那对人马很是谨慎,在看到满地的尸体并未尖叫。
而是在那些尸体的附近走了几圈。
苏令仪根本就不敢动。屏气凝神,提心吊胆的听着那端的动静。
随后,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些黑衣人,应该都是被王爷所杀的。夜曲,你去附近看看,要是我没猜错,王爷应该还在这附近。”
十六夜低沉且凝重的声音立刻扑灭了苏令仪内心的煎熬。
冲着十六夜喊道:“十六夜!我们在这里!”
听到苏令仪的声音,十六夜微微蹙眉。
提剑便绕道了巨石的背后。
在看到苏令仪那张毫无伪装的脸,他竟直接忘却了生死不明的慕容泽。
嘴中喃喃自语:“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