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女儿也有要事和你说……”岳铃灵不安地又看了一眼窗外。对南阳公夫人说道,“娘,女儿就问您一句:在您眼中,是苏家的繁荣重要,还是我和妹妹的命更重要?”
南阳公夫人叹口气:“当然是你们更重要了。
当年娘什么都没能做,就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他们送出去,现在他们为了自保,连苏慕辰都能送出去,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娘,女儿和你想的一样,不知父亲是怎么想的?”
“你爹的心一直都向着你外祖。还能怎么想?”
岳铃灵无比认真的看着南阳公夫人。
“娘,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对上岳铃灵的眼睛,南阳公夫人的心顿时漏掉一拍。
她的直觉告诉她,铃灵要说的话非常危险,她最好还是不要听。
但……一想到岳思思,她的内心还是产生了一丝动摇。
“娘,有一件事,您瞒着我没有说,外祖他……是不是决定要将安家也给推出去?”
沉默,往往就是最好的回答。
看着南阳公夫人的态度,岳铃灵立马就将他们谈论的东西猜个八九不离十。
“看样子是了,”她平静地说道,“娘,有句话我不得不说,安家兄弟在外祖眼里虽然不算什么,但您要看看,外祖连大表哥都敢送去顶罪,何况我们这几个不值一提的女人呢?
娘,就算您不在乎您自己……可也要想想思思啊!思思及笄已满一年,但您看看,当今北境还有谁敢娶思思回去?
没有!一个都没有!您膝下只有我和思思,再这样拖下去,思思可要怎么办?”
岳铃灵用着极其平淡的声音,将事实真相剖析给南阳公夫人。
南阳公夫人听了,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似乎全然不为所动,可藏在袖内的指甲却早在岳铃灵开口时就已经深深嵌在细嫩的皮肉间。
沉默良久,她面色难看地冲着岳铃灵笑了笑:“娘知道了,灵儿啊,娘昨日给你爹纳鞋底熬得有些晚,现在有些累了,有些话就等明日再说吧?”
岳铃灵叹口气,微微一笑,也不再说什么,行礼请辞后便起身离开。
看着岳铃灵离去,这好不容易有点儿生机的院子又寂静了下来。南阳公夫人颓然地跌坐在地。
望着那一屋的贵重摆设,南阳公夫人竟生不起一丝的欢喜。
似乎都被压力给压去了价值和颜色。只剩下破铜烂铁的本质。
她长舒一口气,推开屋门吩咐道:“翡翠,备马,陪我去趟寺庙烧个香吧。”
“是。”
……
“上回说书道,这澹台夫人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被迫入赘到李家当了赘婿后,生活万般艰难!
明明在澹台府上时,饱读诗书,提笔弄墨,谁也想不到成婚后,李小姐见不得澹台少爷端着读书人的架子,就指使他铲马粪。
澹台夫人本就是个脾气暴的,听说自己精心教养长大的儿子被人这么欺负,那是怒似丹炉真火,连面子都不给官老爷留,直接花银子请了几个练家子,就冲到李小姐家,将那拐子小姐打成半死不残不说,回去又将澹台老爷也给收拾了一顿……将整个澹台家都搅得不得安生。”
“翡翠,停车。”
听到茶楼的说书声,南阳公夫人不自觉被其吸引。喊停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