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仪呆呆地看着她:“他又猜到了?”
岳湛禾摇摇头:“与其说是猜到不如说是算到吧。就苏家那几伙人睚眦必报的性子,他能猜出你会被他们关进来并不难。
我当时还以为你就蹲蹲大理寺,毕竟那是他的地盘,照着你也不必特意来和我提。
但是……他一开始就叫我蹲守在皇家暗牢。我开始只当他是怕苏家会从皇家暗牢内弄点什么幺蛾子。倒是没想到……你会被关进来。”
“我也没想到苏录会直接越俎代庖,把我关到刑部那儿去。要不是他还尚存点父子天伦的人性,我怕是早就被他折腾成重伤。”苏令仪无奈地解释着。
“对了,我还没问你,外面现在都怎么样了?我被关在刑部那么久,跟野人没什么两样了。”
岳湛禾眨眨眼,并没有和苏令仪说明确,只是含糊其辞道:“唔……这个嘛,我建议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现在万事俱备,就差个戏子粉墨登场了。”
她将提在手中的食盒摆在一旁看着还算牢固的桌上:“不说这个,快些点吧,你看看你,在刑部待上几天,肉都快没了。正巧,我从琳琅那儿拿了些固本培元的药丸。
虽说是杯水车薪,也总比没有的强。可惜我混了老半天,也只混了个送饭的小差事,就勉强委屈委屈咱的小令令了。”
苏令仪不疑有他狼吞虎咽地吃着热食,嘴路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又不欠我,要不是我……一时疏忽,落进了苏家的圈套内。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倒是还麻烦你,咱岳阁主,堂堂九千岁,多少年没干过这等活儿了,现在还委屈你跑来给我送饭。我已经很感激了。”
她嘛,没那么小心眼。
这毕竟是皇家暗牢,皇帝老儿亲管的地方。就算是有慕容泽在暗中打点,怕是也要废些功夫。
看着那身粗布衣服,就知道她能混进来有多么不容易。
这本就是自己的原因,她是该的。
然而,苏令仪如此豁达的随口一说,却让岳湛禾不免有些愧疚在内。她从背后抱了抱苏令仪有些瘦弱的身子。
“还好,还好你没有责怪我。”
若不是她在圈地的时候没好好检查,她家令令也不会吃这些苦。
更何况她本应该是混到提刑官的。只是在系统的干预下……
她也只能止步于此。
苏令仪拍拍她的手,笑道:“你在说什么呢,你想想看,这时间能有几人会在朋友处于苦难之时出手相助的?
不退避三舍,冷嘲热讽便是谢天谢地了,能好言安慰之人已然是人中翘楚。
你次次救我于水火,这已然是我的幸运,我怎么会怪你。”
岳湛禾听完,埋下头,抱得更紧了:“果然我还是最喜欢令令了。”
苏令仪听不得如此“肉麻”的话,她抖抖身子,将口中的饭吞了个干净,艰难地冲岳湛禾开口道:“姐们,咱正常点行不?我没有磨镜之好。”
岳湛禾破涕为笑。
“怎么了?谁说女子就不能和女子生得情谊来着?那些臭男人有什么好的?”
苏令仪用力地吞了吞嗓子。
“我没说不能,只是……”
“只是什么?”岳湛禾并未松手,歪着头,漂亮的桃花眼专注地看着她。
岳湛禾这张雌雄莫变的脸,一下子就落在她的眼中。苏令仪的心里不由得漏掉一拍。
难不成要她说:我把你当姐妹,你竟然想睡我吗?
苏令仪摇摇头,赶忙动了动筷子,继续吃着碗里的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