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贵妃怒极反笑,当着这么多宫女太监的面,狠狠地扇了自己疼爱多年的儿子一巴掌。
清脆的掌声,在大殿内响彻。
“夫君!”岳铃灵慌忙拿帕子擦拭着慕容恪那破了口子的嘴角。
文贵妃的甲套一向都被磨得很尖。轻轻一划都会有个红印子,更不用说这种力道下的一个巴掌。
看着甲套上留下的血,文贵妃也呆愣在那里。
“母妃,是儿媳有罪!是儿媳有罪!您要罚便罚儿媳吧!”岳铃灵眼角的泪光愈发的悲伤。
跪着爬到文贵妃身前,重重地磕着头。
她第一次做出了不理性的回答。
因为她不想用自己的假面,再去欺骗身边这个对她全心全意付出的男人了。
“灵儿!你为何要认错?你何错之有!”慕容恪强硬地将岳铃灵从地上拉起。
可柔柔弱弱的岳铃灵却固执地不肯起来。
看着昔日光鲜亮丽的妻子,此时狼狈地跪在自己母亲面前他的心底也很不是滋味。
“不要再跪了!”
慕容恪怒声将岳铃灵从地上捞入自己的怀中。
“母妃!灵儿是生是死,都是儿臣的四皇子妃,儿臣心意已决,还请母后不要再为难灵儿了,除非……您是不想要我这个儿子!”
留下这句话,慕容恪便抱着岳铃灵从文殊宫走了出来。
静静的文殊宫内,只有文贵妃一个人的呼吸声。
“呵?”文贵妃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默默地将这长长的指套从自己的小拇指上拔下来。
“他说……再提起休妻这件事,就当没有他这个儿子?二十多年了,这么多年,恪儿从未违逆过本宫的话。
现在?
他为了一个贱人,他不仅要违逆的本宫的话,连本宫这个生他养他的母妃都不认了。”
伺候文贵妃多年的老嬷嬷语重心长地安慰着她:“娘娘!您也别太气,四皇子他也不过是一时说的气话。他啊,还是惦记着娘娘的。”
“惦记?”文贵妃冷笑一声,在嬷嬷的搀扶下坐在凳子上,“本宫看来,他就是被岳铃灵那个狐狸精迷住了眼!本宫就说,苏令仪前脚刚送进慕容泽那厮的王府,岳铃灵后脚就被恪儿娶回来,这么多年,恪儿后院里一个女人都没有。
感情都是因为她!”
老嬷嬷也不知如何回答。
往年,娘娘也不是没生过要往四殿下后院塞女人的想法。
当年四皇子妃刚诊断出有身孕后,她便精心挑选了二十名扬州瘦马送去四殿下府中。
可那时候四殿下怎么说的?
说感念妻儿怀胎,他这做夫君的不想着陪护自己的妻儿反倒是想着和其他的女人厮混,这对皇妃娘娘的身体不好,万一气到皇妃娘娘,连带着肚子里的小皇孙也要一起遭罪。
贵妃娘娘无奈,为了自己的宝贝孙子,就听了四殿下的话,遣散了那几个扬州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