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烟最近都在为太子妃的生日宴做准备,闻言不甚在意地道:“一起抱怨吧,说不定在骂您呢。随她们去,父亲现在看到宋时微恨不得除之后快,她还能翻天不成。”
方氏想想也是,可她一想到宋时微借着宁王的名头在家里作威作福,就气得牙痒痒,想到被她顺走的那些葡萄,她的心都在滴血:“整日地在眼前晃悠真烦人,她到底什么时候出嫁!你父亲总说他在催促礼部了,可宁王最近却没找她了,不会是厌弃她了吧?也不知道咱们的计划什么时候能实施。”
宋时烟笑了:“宁王厌弃她了,那不是再好不过,和前面几个一样,嫁过去,三天。”
说着两人一起畅快地笑起来,仿佛已经看到宋时微惨不忍睹的尸体被送回宋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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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微临走之前曾交给秦无风一个任务,她要帮助太子解决郴州的事,想到了一个简单粗暴的方法。
秦无风怔了一瞬,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毫无质疑地点头:“好。”
这天,秦无欢又从窗户飘进来报信:“小姐,事情办妥了!”
宋时微点点头,立刻换了衣服去秦家。
鲜少有人知道,镇北将军府有一个地牢,是当年为了关押重要战俘修建的。
常年不见天日的地牢里阴湿难耐,似乎连空气都很稀薄。
李大人被蒙上眼睛、捆住手脚、嘴里塞上布条扔在这里,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只能通过有限的感官判断,可能是在一间牢房里。
他不过是散了职,好好地走在路上,怎么就突然失去意识被人绑架了呢?
周围全是老鼠爬过“吱吱吱”的叫声,不时有虫子从自己身上腿上爬过。
黑暗之中,人的恐惧被无限放大。
终于,他听见钥匙孔转动和铁门打开的声音,那脚步声走到自己跟前,拿开了他嘴里的布条。
李大人半日滴水未进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立即激动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将我关在牢里,我可是朝廷命官!”
来人声音嘶哑低沉,听不出男女:“大理寺寺丞李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你若是不想说,那就先关上个三日,我三日后再来问。”
这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这么嚣张,在这里关上三天,他还能不能有命在!
李大人慌忙道:“你有什么想问的,我说,我都说!”
那人问:“郴州刺史贪墨一案是你从旁辅助审理的?”
听他一开口就问起这个案子,李大人不觉心中一凛,就在这犹豫的一瞬间,一道鞭子已经狠狠抽在他身上。
李大人感觉自己身上已经皮开肉绽,痛得嗷嗷直叫:“我说,是我们大理寺卿主审、我从旁协助的!”
“郴州刺史未曾贪墨,可是属实?”
“属实!刺史这么大的官职,这件案子刑部也在关注,我们不敢做手脚!”
宋时微心道果然如此。
上一世审了两次都是无罪,说明这个郴州刺史很有可能真的并未贪墨。
但这个李大人是君泽辰在大理寺的人,这个案子处处透露着蹊跷,太子又吃了大亏,肯定跟君泽辰脱不开干系。
“郴州主薄一家六口被灭门的案子跟郴州刺史有没有关系?”
“没有!”
他几乎是瞬间就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宋时微却轻声笑起来:“这个案子明明是刑部负责,李大人却如此肯定,莫非对刑部的事务也如此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