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的曲子,竟然成了成就宋时烟才女之名的成名之作。
而她过了两辈子,若不是今日偶然听见,都不知道这回事。
宋时微浑身散发着森森冷意,连魏惠心都察觉到了:“你怎么了?”
她压下心中杀人的欲望,冷声道:“没事,等着看好戏吧。”
宋时烟一开始弹奏,堂下的赞赏之声便如同流水一般涌上来。
这其中不乏一些同僚对宋修承的恭维。
“尚书大人生了一个好女儿,真是令人艳羡啊!”
“可不是吗,看我家里那个不成器的,哪里比得上宋小姐半分!”
宋修承听了很是受用,脸上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
可过了一会儿,宋时烟脸上从容淡笑的表情微妙地变了,手下也接连弹错了好几个音。
“怎么回事?”
“这......”
只有宋时烟知道,她的手突然开始发痒,原本还可以忍耐,到最后竟奇痒难忍,痒得她连琴弦都按不住了,到最后磕磕绊绊曲不成调,草草提前结束了。
她满脸通红,起身羞愧道:“时烟今日身子不适,实在对不住......”
说着便急急忙忙离开,她快要痒疯了!
也有平素看不惯宋修承的行事作风和最讨厌看到别人阿谀奉承他的清流之辈,见此出言讥讽:
“不是名门京城的大才女吗,怎么会......”
“这水平还不如我府上的歌姬呢。”
“不会是弹不下去就借口身子不适吧?”
宋修承刚才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难堪,脸色黑如锅底。
他身边的官员见状给他找台阶下:“令千金看着样子很是不好,莫不是得了什么急症,宋大人还是去看看吧?”
宋修承也就接过话头:“......是啊,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本官先失陪了。”
宋时微也没心思看下去,她别了魏惠心,离了人群一路走着,迎面便碰上一个人。
君泽辰道:“宋大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宋时微眸光一凝:“好啊。”
君泽辰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立即开口:“春华她年纪尚小骄横无理,还请宋大小姐宽宏大量,饶恕她这一次,为她向宁王开口求个情!”
“我记得春华公主比我还大一岁吧?”
君泽辰愣了愣:“是她骄纵惯了——”
“是啊,公主是金枝玉叶,我一个皮糙肉厚的被她责罚一顿又有什么要紧!可我今日好端端地参加一场宴会,并未招惹她便平白被她刁难,心里也是委屈得紧呐。”
君泽辰上次在皇宫里就知道她不是轻易就能糊弄过去的,当下心中微沉:“宋大小姐要怎么才肯为她求情?”
宋时微道:“我只希望离王殿下能够明白,春华公主之所以会在今日找我撒气,是因为上一次在别院里受了宁王殿下的罚,而那一次,是她想利用宁王算计我不成,反害了自己。”
“而她之所以要在别院害我,是因为之前下药算计我不成,那时我还是您的未婚妻,她算计我自然也是因为这个。所以,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离王殿下您啊!”
君泽辰心头一震,难道她知道那次下药背后的主意是他出的?
他震惊慌乱的神情只有一瞬便被隐藏了,然而宋时微话一出口便紧紧盯着他,将他的表情分毫不差地看了去。
果然是他!
为了和她退婚,竟然不惜想出如此下作的手段,毁了一个女孩子的下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