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惠心又惊了:“宁王居然,对你那么好?”
她站起来转了一圈:“你这屋子比我姐姐的屋子都好,看来过得确实不错,宁王应该是不会杀你了。”
她说着又很惆怅:“你的福气真好,离王殿下什么时候能看到我呢?”
宋时微看着她愁苦的小脸,想说什么,想到此处不宜说私密的话,便又住口了,只让碧音再拿些她爱吃的瓜果零嘴来。
魏惠心曾跟她抱怨过,永新侯夫人,也就是她母亲怕她贪嘴吃坏了身形,在家总是限制着她吃零嘴,出门也让丫鬟跟着盯着她。
“今日没人跟着,你可以敞开了吃了。”
谁知魏惠心只看了一眼,惆怅地摇摇头:“我母亲说得对,我现在身形是丰腴了些。离王喜欢身量纤纤、弱柳扶风的女子,我以后不可再贪嘴了。”
宋时微深深地皱眉,自从重生看清君泽辰的真面目之后,她就对这种百般委曲求全换来丈夫垂怜的做法深感不赞同,更何况对方是君泽辰,他的心里永远只有他自己,不会因为你的付出而心软半分。
魏惠心对离王的执着人尽皆知,不知能不能劝动她。
君璟衍回来的时候,宋时微正俯在案上写写画画。
见他过来,宋时微把纸张合起,塞进书页之中,刚想行礼,却被君璟衍按住了。
君璟衍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书案,是一张信笺一样的东西:“在给人写信么?”
宋时微确实是在要给太子妃去信,她今日听魏惠心无意间提起才想起来一件事,最近大理寺有件谋杀案跟离王党有关,君泽辰肯定要暗中操作将人保住,她要提醒太子妃先下手为强。
“给魏惠心写的美容塑形的食谱子,小女儿家的玩意儿,不值一提。”
君璟衍却道:“你在骗我,那东西你下午便写好了。”
宋时微顿了一下,笑了:“碧音可真是个忠心的奴婢。王爷说得没错,这确实不是,我骗了王爷,可王爷就没有骗过我吗?”
她的视线缓缓落在他的腿上。
从方才起,君璟衍便站在她的身后。
自从他没有腿疾的事被她揭穿之后,两人独处时他便不再伪装了。
“我幼时确实不能行走,就像坊间流传的那样,是天疾,只是经神医姜荀诊治之后便医好了。我母妃觉得若是说出来,那些人会以为我的身体可以医治,对我生出警惕下手毒害,我还是继续装作不良于行的样子更好。”
君璟衍偏过头:“不过你说得不错,这件事确实是我欺瞒你在先,那我们便扯平了。”
宋时微反应过来,他刚刚是在向自己解释吗?
君璟衍走到桌边坐下,低咳了一声,为了改变气氛,转换了话题:“你跟永新侯的女儿倒是走得近了,她以前可没少刁难你。”
宋时微如今对他知道自己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以为她是他当年的小玩伴,这些年在暗中盯着她的时候肯定不少。
“她性子是跋扈难缠了些,不过若将你当成了自己人,待人倒也义气。”
“你想让她当离王妃吗?”
啊?
宋时微不知他为何问起此事,她实话实说:“不想,她性子单纯,离王不是她的良人。”
说起君泽辰,她就把宫中君泽辰让她带话的事情想起来了。
她整了整坐姿,正色道:“王爷,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昨日我在宫中偶遇了离王,他让我为他向王爷带一句话,离王想上宁王府拜访,不知王爷可有闲暇见他。”
君璟衍还以为她要说什么重要的事,认真地看着她,与她四目相对,却听她说出了这么一句。
她昨日悄悄跟君泽辰见过,他当然知道,甚至今天一整天都因为这个闷闷不乐。
对她,他永远是无可奈何,明明心里嫉妒得要疯了,干什么都心绪不佳,却只想早点回府见到她。
谁知——
宋时微感觉屋内的气温都低了一些。
“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
君璟衍紧抿着唇,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但相处了这么久,宋时微对他也渐渐熟悉了一些,知道他这样已经是相当的心中不虞了。
宋时微懵懵地,他为何又生气了,因为她说的话,因为离王想见他?
君璟衍直直地看着她,幽深的眸子如同一汪深潭,里面烧着的确实是愤怒。
倒是鲜少见他这般盛怒的样子。
宋时微被她盯得有些不安:“王爷,你......”怎么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一样。
“我说过,不会插手你的事,但我也不会出手帮你,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线。”君璟衍突然站起来,径直离开了。
走到门口,却又停下脚步,“我只瞒了一件事,你就这么生气,那离王呢?你怎知他就没有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