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阮忍俊不禁,开口道:“去吧,舅妈。正好咱今天来,也是有事要跟春来婶儿反映一下呢。”
“那行。”
在城里待得久了,就是武大花也没有刚从老家来时的拘谨。
除了口音上还带着点方言的土味儿,任谁也看不出这曾是个地地道道的乡下庄稼人。
春来婶是个聪明人,梁阮也不提这些,就当普通客人寒暄对待……就这一点,就远远比别处凶神恶煞的街道办干事合格得太多。
她小心翼翼地搀着舅妈跟着春来婶上了她家。
雪天路滑,就生怕舅妈滑倒出了什么事。
春来婶瞧了,又是一阵感慨:“阮丫头倒是跟你舅妈亲热,这跟亲闺女似的贴心得很呢。”
梁阮也不扭捏,扶着舅妈进了暖烘烘的屋子,刚听春来婶说了这么一句,当即落落大方道:“那是,舅妈对我好,我也对舅妈好。”
“这感情呀,都是处出来的。”
武大花便笑道:“这孩子,打小就是跟着她爷奶长大的。我们夫妻俩偶尔过去帮把手,她打小就记在心里,也就跟我们亲。”
梁家的事儿现在在胡同里都不是秘密,谁不说一句冯燕缺心眼。
春来婶一听武大花这么一说,再看看梁阮这才搬走多久,就养得白皙的脸蛋儿,跟着心疼了一句。
“多好的孩子呢,就是遇上对不着调的亲爹妈。亲闺女不爱,专捧着个捡来喂的臭脚。”
梁阮看了眼面露好奇的舅妈,心里也有些诧异,“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然,为了表示自己没有幸灾乐祸,她极力控制住了脸上的表情,怔怔地看着春来婶,似乎是不明白她怎么这么说。
春来婶叹了口气。
梁阮就知道这其中指定有事儿。
武大花直接大大咧咧道:“咱也不是什么外人,嫂子您就直说了吧。我家那妹子养的那闺女儿又咋了。”
一个又字,真是道不尽个中心酸。
不过也正是因着这个又字,春来婶也便不隐瞒了。
“她舅妈,这事儿也不是我们这些做婶子的眼里容不下这当小辈。我说了您也别生气,就梁家这大丫头啊,前段时间有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二十多岁的男的因着她,把他们院里何家大儿子给捅伤了,啧啧啧,那场面可吓人……”
胡同里的闲话传了多久了。
这些天天没事干闲在家的女人们就喜欢说些个有的没的。
单单两个大小伙子打架斗殴把对方捅伤她们是不会那么好奇的,除非其中掺合进一个导致他们打架的理由。
梁阮和武大花都听得一脸惊异。
武大花一直以来对梁嘉嘉那丫头都没什么好感,听得目光发直,连连咋舌。
“就这么个黄毛丫头,长得也就那样,怎么就引得这俩楞头小子打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