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是没有胆大的,就跟梁阮这个年纪一般大的少年,夏天有夏天的野,冬天有冬天的疯。
刚走出离梁家有几百米远的大路上,梁阮和越承就碰上了四个提着水桶准备往河边去的少年。
梁阮眼尖,一眼就认出了这四个人里面领头的一道跟瘦猴儿一样的身影,心里一动,隔着老远就喊:“梁和平,你们要去哪儿?”
被叫做梁和平的少年脚下一停,似乎是在分辨叫他的人在哪里一样,往周围看了一圈,最后落到穿着一身白色加绒棉服的梁阮和穿着件黑色棉服的越承身上。
这俩人越承在前梁阮在后,一高一矮,因为视野死角的原因,梁和平并没有第一时间就看到梁阮。
直到梁阮往前走了一步,前者才看到她,摆出一副很惊讶地语气喊了声:“姐?你不是去北京了吗,什么时候回向阳屯的?对了,你旁边这人是?”
梁家爷奶虽然在向阳屯住得较偏,但梁姓却是向阳屯的一个大姓,就跟村支书家和刚闹出大事的徐家一样,是宗族一样的存在。
梁家爷奶虽然只有梁中河这么一个儿子,但梁爷爷是有好几个亲、堂兄弟,又有十几个侄子的。
这梁和平就是梁阮爷爷亲弟弟梁三爷的孙子,比梁阮小上一岁,打小也是跟梁阮一起长大的,可以说跟梁阮的感情比梁阮的亲弟梁阳要好上不止一点半点。
“这不是我奶奶病了吗,我就回来了,顺便回家过年。咋啦,不希望我回来啊。”
开玩笑的说完,梁阮又落落大方地跟梁和平介绍了越承:“这是我朋友越承,在北京帮了我不少,虽然不爱说话,但这人可讲义气了。跟我一起回来的,有机会你们也带上他一起玩儿呗。”
听完,梁和平不禁打量了越承几眼。
越承虽然才十九岁,不过,在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眼里,相差三岁的年龄,也足够他们将这人定义为‘大人’,大人跟他们是有一定代沟,多半是玩不到一起去的。
而且这越承又是从城里来的人。
带着一些先入为主的印象,梁和平不太友善地跟越承打了招呼。
“越承是吧?我是梁阮的弟弟,虽然不是一个爹妈,但打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尽管你是从城里来的,你要欺负我姐,我可跟你没完!”
“梁和平,你说啥呢?”
梁阮一听他这话,就满脸黑线地打断了他。
知道的是两个不认识的少年互相介绍自己。不知道的是小舅子见姐夫,天生的不对付呢?
梁阮虽然暗暗地感慨梁和平这锐眼识姐夫的功力,但还是得站出来澄清一下的,至少不能在这时候引人误会。
越承一般是很难得跟人计较什么的。
对于梁和平莫名其妙的敌意,他也压根没有放在眼里,简单又平静地做了自我介绍:“我是越承,梁阮的朋友。”
梁阮看他们相互介绍完了,不过显然梁和平这边对初来乍到的越承是不太友好的,为了避免两人发生冲突,于是连忙站在两人中间。
挡住梁和平往越承身上剜的目光:“行了,既然都认识了,收起你的眼神,梁和平,这真是我朋友,友好点。”
看看梁和平,又看看他的三个小伙伴,又好奇不已地问道“你还没说,你们提着水桶打算去干啥呢?”
梁和平的那三个小伙伴也都是向阳屯里的人,打小也没少跟梁阮打交道,其中有一个比梁阮还大上两天,却跟着梁和平一起喊梁阮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