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看向越承的方向,补上一句:“一开始没有钱,还是找你越大哥出钱,我出手艺,骑着个三轮车到处吆喝着叫卖,慢慢好起来的。”
说完这些,梁和平脸上的沮丧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更多的敬佩。
他的语气充满了坚定的信任,“这些话,要换偶别人来,我指定不信。如果是姐你的话,我信你的。”
梁阮心中一暖。
不过,梁和平这人还有一点就是好事,识趣知进退,在人情世故上特别到位,因此他在屯子里的人缘不错,哪怕家里穷了一点,也没人嫌弃他。
梁阮原来就挺羡慕自己堂弟这性子的,现在想得多了眼界开阔了,羡慕少了几分,欣赏更多了一些。
回家的路上,就跟越承商量着:“你说,我把我堂弟一起带去北京怎么样?梁和平这人虽然读书不行,但头脑挺机灵的,这性子也挺不迂腐自卑。打小没有爹妈,日子过得苦,我也挺心疼他的。”
越承跟梁和平接触了一天下来,也承认这人不坏,就是有些意气用事了些。
不过谁还没个意气用事的时候呢。
越承想了想,最后还是说了句:“带去北京,你想好让他做什么了吗?”
梁阮眨眨眼,陷入短暂地茫然。
这次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
梁阮心里只考虑到改变堂弟的命运,又想着以梁和平的性子,读书不成又干不来重活,这样长久地待在向阳屯也不是个事儿,说不定还得重新走上前世早逝的命运,因此想着将梁和平带到北京去。
但越承这句话说得好,虽然犀利,但是却是事实——
就这么把梁和平带到北京去,他能做什么呢。
也就是她尽管冲动,却还有理智,没有直接跟梁和平说,而是先和越承说了。
不管是不是为了征求他的意见,都证明了一个事实,她的一时冲动考虑并不恰当。
越承也没有直接否定梁阮,直接说不赞同她想帮助堂弟的意思。
看着梁阮走着走着慢慢停下来,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应该是清醒回过神来明白他的意思的。
越承才又开口:“我的意思,不是不同意你带你堂弟进城。只是,他会什么,能做什么,你要问清楚,也得有个计划,是让他在菜馆里干活,还是做别的去。”
梁和平家里的情况跟城里那些人不一样。
那些人除了一个宋文辉是得靠自己养活自己跟媳妇儿,其他人即便家里困难,也都是有爹妈在后头撑着的。
梁和平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爷爷,本人年纪又不大,梁阮草率的将他带到北京去,肯定是要对他负责的。
梁阮想了想,觉得越承说得也挺对的。
“才刚回来,也没待多久,时间还多着呢。”
梁阮便道:“我改天再找梁和平说说也成。”
越承嗯了一声。
踩点的事儿也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