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了越承,越承再次被心里有所准备的梁阮无情推回了房间,还‘警告’他:“接下来,我爷奶要说的肯定是大事儿,你待房间里,记得不要偷听。”
越承无声地扯了下唇,带着几分不屑和轻蔑:“我是那种会偷听的人?”
梁阮啪地关了门,强制性地打断了他的话。
她这会儿可没时间和他多说。
堂屋里这会儿就连一向不怎么拿正眼看梁阮的冯燕,也不禁觉得梁阮这举动总算没那么胳膊肘往外拐了。
尽管乡村瓦房的隔音不怎么好,至少梁阮摆出了这么个态度:“爷奶要说大事儿,我先把越承这个外人给支走。”
越承一走,梁阮重新回来,堂屋里正式就只剩下梁家一家人。
位置的安排照样是,爷奶坐炕上,梁中河两口子坐长凳上,梁嘉嘉和梁阳两姐弟一左一右地坐他俩旁边,而梁阮独身一人,坐得最远,但位置也最舒服,是椅子,可以将后背往椅背上靠的那椅子。
老爷子先发的话:“趁今晚人都到齐了,正好我这老头子也有事儿要跟你们说。”
一群小辈这会儿都很识趣,乖巧地齐齐保持安静。
老俩口彼此对视一眼,紧接着,双双将目光落在了梁中河和冯燕身上。
这很难不给他们错觉,老俩口接下来要说的话,是要对着他们说的。
梁阮和梁嘉嘉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件事——
分家!
在这件事上,她俩意外地有默契,也意外地同时猜对了。
梁爷爷喊了声河娃,得到老儿子恭恭敬敬一声在后,清了清嗓子,真是一点儿拐弯抹角都不带,张口就道:“咱家最近几天是真热闹啊,发生的事儿也不少,这个你在冯家住了几天,应该比老头子我知道得多吧?”
梁中河面色复杂看了眼妻子冯燕,又不着痕迹地往他最不喜欢的闺女身上瞥了眼,没说话,但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也就只有终于被允许回到梁家的冯燕,还天真地以为她回到向阳屯以后干的这些事儿随着老爷子一怒之下将她赶回冯家,如今又主动将她叫回来以后就结束了。
但其实,包括梁中河在内的梁家所有人都知道,今晚老爷子要说的这一番话才是开始。
屋里烧着炕,其实是暖和的,一点都没有身处大冬天的感觉。
短暂的寂静里,梁家的所有人不禁都想着。
梁中河俩口子看着老俩口,一旁梁嘉嘉姐弟也昂着头看着他们爷奶,坐得最远的梁阮百无聊赖抠着手指甲,也不由得看向她爷奶。
梁爷爷正有一下没一下抽着旱烟,模样瞧着有些漫不经心,反而显得一群小辈眼巴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模样有些着急。
梁中河道:“爹,有啥事儿,您就直说。”
说着拽了把一侧的冯燕,冯燕这段时间,做事儿再没有章法,跟昏了头似的,其实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被几次暗示下来,哪里还不知道梁中河在提醒她,连忙出声道。
“爹,妈。前儿的事,我知道错了,也是我没有脑子,净干出些糊涂事儿,在娘家这些天,我也认认真真反省过了。以后我一定改过自新,不再惹您老俩口生气。”
这话的语气听上去还挺诚恳的,话也不像随便敷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