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结束,再隔一天二十九,之后就是大年三十了。
也就是农历的除夕。
梁阮压根没关注过梁中河和冯燕回到向阳屯的消息,不重要,梁家爷奶也不想听。
梁三爷家虽然没有原来的梁家好,屋子陈旧,四面漏风的毛病被越承这段时间带着梁和平上蹿下跳的给弄好了。
就连三爷和梁爷爷也有了心气掺和进来,说着说着又道,打算年后给梁阮打张床——
她现在住的屋里的床架子有些裂开,睡着总有些摇晃,就是坏了。
两老爷子知道后,立刻说过了年就去砍木头打床,一边说一边还问梁阮这床想要个什么花样儿。
梁阮知道自己将要有新床,一边犹豫,一边想着她爷的手艺,最后再怎么犹豫也兴冲冲地说了。
越承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不禁私下问了梁阮一句:“你爷还会做木工?”
梁阮一点儿也不意外地点点头,见越承似乎很感兴趣的模样,心念一动,眼睛眨了眨。
“会啊。不但我爷,我三爷,我没怎么来往的勇叔都跟着我二爷学了这门手艺,做得还不错呢。屯里的人要做些什么原来都会找我爷,还有我三爷,不是靠着这门手艺,你以为他这么多年,是怎么把梁和平给拉拔大的?”
越承哦了一声。
似乎是怕他不信,梁阮眼神一闪,又说了句:“以前我爷是给县里的领导打过东西的,领导还挺喜欢的,经常找人给我爷奶送东西来着。”
越承的表情才慢慢变得有些惊讶了起来。
梁阮索性拉了个凳子坐下来,做出一副准备短话长说的架势来。
越承面上看着不吭声,却不禁给她递了一杯茶,准备洗耳恭听。
他是听过梁家和冯家的故事的,不管想是不想,两家的老爷子都拉着他扯过闲话,也讲过自家的旧事。
冯家旧事没什么可讲,就是偏心闺女苛待儿子。
梁家在村里的地位就有些奇怪了,越承面上淡定,心里也不是不好奇,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问。
然而梁阮压根不知道他心里的好奇心会这样强,只是单纯地以为越承对她爷的手艺活感兴趣呢。
就说起了自己小时候搁家里碰见县里领导找来的人在当时还不是村支书的村支书陪同下找到了梁家来。
梁阮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她爷和二爷三爷他们的手艺老厉害了,连县里的领导都十分欣赏。
所以原本不是一直住在向阳屯的梁家才能在向阳屯住得好好儿的,甚至梁阮拒绝村支书老婆找的媒人来提亲得罪了村支书侄子,村支书反而还得押着赖狗子给她爷奶赔罪道歉的原因。
赖狗子忌惮梁阮,一是怕梁阮的人,二是村支书的耳提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