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眉尖微蹙，若有所思，“现在的线索太少，凶手不一定就是吴铁柱收夜香的门户，现在我们应当尽快找到剩下的躯体，查清死者的身份。”

一般碎尸案只要查清尸源，案子就破了一半。

苏颜持反对意见，“都切成块了，要查清死者身份谈何容易……不过我推测凶手抛尸的地点应该就在吴铁柱负责的那一片区域，至少调查可以先从这方面开始入手。”

其实苏颜不想泼冷水，但所有的案件中就属破碎尸案难度最大。

“不过……”苏颜欲言又止，蹲下身来，翻看着尸块。

“这尸块切口平整，骨头完全碎裂，寻常刀具不可能将死者分尸，很有可能是一种特有的工具。”

“什么工具……”沈曜追问。

“有点类似屠夫的砍骨刀，而且能熟练运用这种刀的人，力气一定很大，至少不可能是个力气小的女人……”

“砍骨刀，男人……虽然线索很少，至少对确定凶手有了大致的范围。”

苏颜站起身来，手上沾了一点脏污，很想找东西擦手，一边目光环视着四周，一边道，“好了，这尸块上，我只能提取到这些线索，现在也没我啥事了，至于其他的就要看沈大人了。”

若不是这碎尸案耽误了不少时间，苏颜现在差不多已经到长安城里，想着苏宝儿现在应该快成了望娘石了。

而且身上的衣服臭烘烘的，苏颜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只想着回家洗澡换衣服。

沈曜也没有多说什么，淡然的摸出手帕，顺手递给了苏颜，语气尽显温柔的道“你先回去吧，有什么线索我会通知你。”

说着，沈曜看向孙三，“要把苏言安全送回家，若是路上出了什么差错，我拿你是问。”

“沈大人，属下知道了。”

听着沈曜的话，孙三看了看苏颜，又看了看沈曜。

心头升起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十分疑惑着什么时候沈大人和苏言老弟的关系如此融洽了。

回城的马车上，孙三实在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心，“苏老弟，你和沈大人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现在沈大人怎么对你和别人不太一样啊？”

“他有吗？”

苏言一脸茫然懵逼，沈曜什么时候对自己好了，她怎么没感觉到。

孙三拼命的点点头，“怎么没有，就刚才沈大人给你递手帕擦手，那动作别提多自然了。

而且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沈一刀对人这么温柔的一面，你俩之间的氛围总是感觉怪怪的，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苏老弟，你最好从实招来……”

面对孙三的质问，苏颜更加疑惑了，回想了这几日与沈曜的相处，好像也没觉得有啥不同的地方，依旧一如往常。

“孙大哥，你是看话本看多了吧！就递个手帕而已，难道你想让我擦在衣服上啊？”

“可是沈大人看着不像是个随身携带手帕的人啊？”

“这有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再说你我本来就对沈大人就没有多少了解。”

孙三嘿嘿傻笑着，“这到也是哈……”

约莫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义庄，苏颜将孙三送走后。

一转身就见自己的好大儿站在门口，那气嘟嘟的小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