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舜禹尚且因贤能让位呢，咱们发展了多少年了，难道还不该因谁有才能谁去统领国家吗？”

“不过，惯有的旧思想，已经深入人心，所以要想改变现有的制度，确实很难。”

“上位者们也会对这类有异心的人，存在一定的防备心。”

“因此当年，你早慧的时候，我也很害怕你会被人针对。”

“不过还好，你很快便调整了过来，开始低调了起来。”

张瑶竟然从来不知道老狐狸设想过，假如自己便会对现有制度提出质疑的人，不由得汗颜。

老父亲，你的直觉还真有点儿准。

张瑶紧急岔开话题：“你原来以为会是谁在捣鬼呢？”

老狐狸抖了抖胡子：“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太子殿下和刘贵妃恨不得低调做人，安全度过太子大婚这件事，顺利拿到继承皇位的资格。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怀疑过太子一派。”

“不过近来三皇子李慕仁动作频频，我已经关注他很久了。”

“李慕仁？他做了什么？”张瑶好奇道：“李慕白跟我说过，李慕仁是他的人，想来他的动作也是李慕白授意过的吧！”

张国公正视了她一眼：“如果我说，李慕仁的动作，也不断地指向那个皇位呢？”

张瑶并不奇怪：“既然李慕白不想做皇帝，也不能让太子殿下上位，那么这个皇位，自然必须要有位名正言顺的人坐上啊。”

“难不成，李慕白那小子还真的准备隐身幕后，不要这万里江山了？”张国公再次怀疑起李慕白的为人。

这次，张瑶坚定地站在了李慕白的一边：“早就说了，李慕白志不在此，他对付太子一派，也是被逼无奈，保全自己而已。”

张国公表示姑且相信李慕白为人，开始指导张瑶如何破眼下的局面。

“既然珍贵人的目标是那张龙椅，那么她的目标并不是李慕白本人。”

“所以，这次的冰灾暴动，并不是针对李慕白去的。”

张瑶表示赞同：“没错，我认为她只是想挑起荣亲王党和太子党的斗争。明眼人看过去便是太子殿下要上位，在铲除异己的手段。而太子党眼下可能要紧急碰头，在查这件事中李慕白能获益什么。”

张国公给了张瑶一个赞许的表情，说道：“我教你一招祸水东引，必定逼得珍贵人提前暴露自己的目的，让她直接和太子党反目成仇。”

“你不是说她一直在仰仗着太子殿下的势力，来扩张自己的版图吗？太子殿下也一定不愿意为他人做嫁衣。”

老狐狸这么一卖关子，张瑶立马来神了：

“那你说说看，如何祸水东引？”

“很简单，李慕白是不是已经交代你看好那个投射请愿书的难民？”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顺着那个难民的背后去查，一定会有线索指向珍贵人。而我们只管将池水搅浑，让太子殿下自己察觉风向的不对劲。”

张国公话未说完全，大有启发张瑶思路的架势。

他是希望张瑶能自己去思考，判断，最后做出决断的。

毕竟作为老父亲，并不能替她周全一生，最后自己的人生过成什么样，还得靠她自己。

其实张瑶很想表示，自己正是准备这么做的，但是看着张国公带着殷切希望的眼神，到底还是没能将吐槽的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