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颜料，古人用的颜料跟我们现在用的颜料完全不一样，就算是能够仿制出同样的颜色，但毕竟用料不同，稍微放置点时间差异便会立刻显现出来。”

“一幅字，一张画，外行人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内行人能够看得出来的东西太多了。画师的生活环境，画师的家境贫富，画师的心境，甚至是画师在不同的地方做出来的画都不一样，其中每一个细节那都是可以让你琢磨个多少年的。”

“且学着吧，小子！”

俩老头一边的说，一边的手指着各种细节，能够得到这两位的指点，也就是林越有这个面子了。说句难听一点的，就算是方寸言也只是偶尔在老头心情大好的时候才能够有这样的机会。

这要是颜慎行在这，那也得恭恭敬敬的拿着本子记下来。

“你怎么不记下来？这可都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知识，再不济，你也跟方寸言一样手机开着录音吧！”

林越一看，方寸言的确是手机开着录音呢。

“分析的很有道理，下次别分析了，这就是假的。”林越耳朵都快听出老茧了，他早就想要说了，但是这俩老头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你……”

“竖子！”

林越也被骂习惯了吗，就当没听见，直接甩了甩手，示意方老头让开位置。

上前拿起裁纸刀，轻轻的将画纸从画布上挑开。

不等俩老头发飙，林越再次的用裁纸刀切下来画纸的一角，手指轻轻一捻，很薄的画纸直接分出三张。

“这有什么问题吗？这都是很正常的。”

方老讥讽的看着林越。

“正常？看看中间那一层画纸的切面。”

方老眉头一皱，拿起放大镜观察着切面，乍一看没有问题，但是细细一看，切面的颜色是由外到里颜色断层十分明显。

方老将放大镜递给了楚老头，楚老头看完之后，脸色也是大变。

如果真的是晚唐的，颜色早就浸入其中，差异不会明显，即使是有差异，也绝对不会有明显的断层。但凡断层明显，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人为做旧。

“一二百年前，文物造假有多猖獗您二位比我清楚，不得不说古人的智慧的确是让人叹为观止的，随随便便拉出来一个大师，那都是造假的高手。这要是没点以假乱真的本领，都不好意思称自己是大师。相比现在造假的技术的确是先进太多，但论及高度，还是差太多了。”

林越随手在院子里摘了几片叶子，捣碎，冲泡，然后又在里面鼓捣了一些不知道什么药粉，最后在上面倒了酒精点燃。

将画在火焰上来回的烘烤！

画作上的颜料便开始发生变化，轻轻一吹，便能够吹起一片颜料。

“如果真的能够到晚唐，不会这样吧？这幅画也就是一二百年前仿制出来的，只是画布跟画轴这些都是实打实的晚唐时期的，而这幅画不是。六百万呢，绝对是不值的。但就冲这仿制的水平，也算是不错的收藏品了，就这大师级别的调色，那就可以以假乱真。”

俩老头很想要反驳，但此刻他们也只能张大嘴巴，虽然林越说的跟他们专业术语不一样，但林越的分析是没有问题的。

“你这都能够看得出来？”

“这或许就是天赋吧！”

林越本来准备实话实说的，但是一想到之前这两老头鄙视的样子就来气，装13谁不会啊？林越会告诉你们，因为这颜料配置的成分中有一些林越比较熟悉的药材，放置千年的药材跟放置一两百年的药材挥发的程度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信的话，检测一下吧！”

林越很是自负的说道，颜料只是引起了林越的怀疑，但当他将画纸剥开的瞬间，林越就能看得出来这画纸的年份。

楚老头立马的就让人将字画送去机器检测，结果果然不出所料，画布跟画轴这些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幅画是假的，年份跟林越说的几乎没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