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两人吵的要喋喋不休,坐在台上的府尹一拍惊堂木:“肃静!沈姑娘我且问你,你身边的侍卫姓甚名谁,是何身份,是何来路,左姑娘死那天晚上,你的侍卫又在何处?”
“我找来的侍卫,身份不可言说,来路也不可言说。至于左姑娘死的那天晚上,侍卫自然是在我沈府上,寸步不离。”
沈抚霜面色平静,丝毫没有被陆雪清的指责所感染,她平静的样子都让府尹觉得,这件事恐怕真的与她无任何关系。
可毕竟办案是讲究证据的。
“你为什么不把你身边侍卫的来路说出来?还是说,是压根不敢说出来?我听闻贤王在的时候一直怀疑你们沈家谋逆,甚至还觉得你们家囤养私兵。你所说的侍卫,不会是你们沈家的私兵吧?”
此话一出坐在台上的府尹脸色一变。
囤养私兵,这可是重罪,即便是天子进城,也绝不可以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囤养私兵。
沈复不过一介小小刺史,居然敢在岐州养兵。要是他深为府尹,将此案告破,把沈复拉下马来,日后在官途上,也能顺通几分。
心里这样想,府尹看向沈抚霜时,带了几分不善。
“沈抚霜,你且好好说说,你家的侍卫到底是何来路。”
低着头的沈抚霜抬起头,去看台上之人,似乎思索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我家的侍卫有二人一人名曰杜鹃,一人名曰迎春,二人皆是行走江湖的脚夫,因为有几分武力便留在身旁。”
“那你身边那个呢?你可别说那是行走江湖的丈夫,我看他那样子怕不是作恶多端的莽夫,说不定身上还背了几条人命!”
说着说着,陆雪清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嘴,一副被惊吓到的模样。
如此作戏,真让人作呕。
沈抚霜微微眯起她的狭长的眼睛,嘴上却是肯定的说道:“是啊,你说的那位手上自然是沾染了不少人命。而且桩桩件件,都是命案。”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一来震惊的是居然真的能做出人命来,二来沈抚霜居然敢把这样的人放在身边,三来沈抚霜,居然还将此事说了出来。
沈抚霜这回是痴傻吧,这种事情都敢说得出来。
陆雪清简直恨不得仰天大笑,此刻自然是要趁胜追击。
“好啊,沈抚霜你把有命案之人带在身边,就是想要有朝一日替你排除异己,将与你作对之人全都杀害,昨日是左思周,今日会不会是我?明日会不会是岐州其他百姓?”
陆雪清说的越发玄乎,不过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倒是激起不少人的愤愤不平。
此刻他们看向沈抚霜时,并不是在看一个普通的官家女子,倒像是在看一个蛇蝎女子,浑身上下都吐着信子。
府尹心里也格外激动,杀了那么多人,自然是一桩大案,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将此案告破。
“罪人沈抚霜,你要将你杀害左姑娘之事老实交代,不然就别怪本官不客气,要对你用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