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弦礼向先行离开的武雍侯乔延江作揖辞行,而后与乔楚天站到一处,一扬眉道,
“太子原本藏得深,上一世在见到他真实嘴脸之时的确意外,可这一世再见,怎的还是觉得后脊背发凉,心中只觉阴暗。”
乔楚天沉声道,
“还有两日,需小心提防他先发制人,我已经明着站到他对面为敌,你自己小心。”
赵弦礼福一笑道,
“思远兄不必担心迟青,小主子今早听说人找到了,还同迟青说这一世定不会有失,怎的思远兄还不及小主子胸有成竹。”
乔楚天微一蹙眉问道,
“婉婉今晨见到何人?”
赵弦礼面色一僵,慌忙道,
“哎呀,忘了跟思远兄说,你那横死郊外的裴家堂妹被我的人找回来,人没死,不过还不如死了呢……”
“裴博雅没死?人现在何处?”
“小主子将人收了,说有用处,且让我不要声张,这才忘了把此事告诉思远兄。”
乔楚天感觉不妥,柳婉婉怕是又要自作主张,才会有那一番不会有失的言语。
‘婉婉,你好好地躲在英国公府就好,千万不可冒险……’
“快去问问你的人,婉婉今日可是去了哪里!”
-
平南王府
王福春听完柳婉婉的话,整个人陷入到惊恐战栗之中,圆睁的双目,嘴巴一张一合,半晌才说出一句,
“你说的若是真的,那我岂不是……”
婉婉掀了眼帘,看着吓得花容失色的王福春道你,
“是,若你还不能幡然醒悟,便就是看着眼前的火坑,还要往下跳。不、那不是火坑,简直是地狱!”
见王福春已经吓傻,身旁碧鸢推了推自己主子,使了个狐疑的眼色。
王福春这才定了定心神道,
“空口无凭,我怎知你不是为了挑唆使坏?”
柳婉婉当然知道王福春还没有蠢到自己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地步,是以早有准备。
“人就在我的马车上,倒是不方便入府,县主若是不信,可移步去自己问个真切。”
王福春这时候心眼子多了起来,一撇嘴道,
“什么时候也轮不着本县主去见她,来人,去把门口马车上的人给我抬进来!”
王府下人很快,用一软轿把人抬到厅上,可轿中人却无法下轿见礼。
王福春隔着白纱轿帘,只看见个熟悉的轮廓,却觉得哪里不对,便捏着丝帕掩住口鼻,小心翼翼地上前查看。
“博雅,博雅?是你吗?”
两人毕竟是闺中密友,怎的王福春近在咫尺却不敢相认。
当她让碧鸢把轿帘掀起,看见轿中人的那一瞬时,便被眼前恐怖的一幕吓得直接瘫坐到了地上。
“啊!!这、这是……”
只见轿中半靠着一女子,却已经被砍了四肢,挖了双眼,断了舌头,气息微弱的苟延残喘。
“是人彘,裴博雅被折磨至此,县主可还要觉得,太子是你心目中那般端方持重,霁风朗月的谦谦君子?”
听到‘太子’儿子,裴博雅浑身怒不可遏,颤抖着从口中发出呜呜声。
王福春已经吓哭,急急躲进碧鸢怀中不敢再看裴博雅。
柳婉婉起身,走到软轿旁,一脸蓦然道,
“英国公的商队去山中收山货,这才把人找到,我为她查看了伤势,不光是你眼见这些,还有……”
柳婉婉有些悲悯地看了看裴博雅道,
“她还被人糟蹋了……且发现之时,她身上穿的素衣已经被血水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