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念,你该不会以为将我赶到南楚去,你就能高枕无忧了吧?”
元安宁双手端着,皇家仪态满满。
“是,本公主是没有料到,你和陆淮之间的误会都那样深了,竟然还能诓骗他对你如此的痴心不改。但这又如何呢?”
“人活一世,可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你一个人都占尽了。”
“本公主虽然去了南楚,也不能代表你就能在京城之中顺风顺水、呼风唤雨!”
“安宁公主,”听着元安宁的威胁,姜鹤念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
“其实,你不该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去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学好南楚的礼仪,为自己做周全的打算,不至于在人生地不熟的南楚处处受掣肘,才是最为紧要的。”
这是她,对元安宁的真心话。
至于她能不能听得进去,就不是她要去理会的了。
“本公主该怎么做,用不着你在这里教!”
“现在倒是学会假慈悲了!当初你怎么没有这般心肠,歹毒到夺人所爱!”
“一看到你这幅明明已经得了便宜,偏生还要装作无辜的样子,本公主就觉得恶心!”
“姜鹤念,陆淮可不是什么长情的人。本公主在南楚等着看你被他如同垃圾一样摒弃!”
元安宁恶狠狠地说着,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解了她对姜鹤念半点的恨意。
如果现在给她一把匕首,她一定毫不犹豫地刺进姜鹤念的心脏,享受着她的血洒满双手的那种畅快!
“你我之间,何至于此。”
这是姜鹤念最想问她的话了。
元安宁很想大笑。
但一想到自己那短短时日就白了头发的父亲,又生生忍住了。
“姜鹤念!你到底要装柔弱装无辜装到什么时候?这世间,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元安宁整个人忽然都软了下来,她的眼神之中已经失去了刚刚的骄傲,全都是无力和不甘心。
“本公主落到今日这般地步,去了遥远的南楚生死不论、永远都没有了回头的机会、连将来为我爹爹送终都做不到!”
“这些,难道不都是你造成的吗?”
原本体恤她只身去南楚,将来的日子也一定不会太好过,姜鹤念是想要放下两人之间所有恩怨的。
但现在放不下的,明显是元安宁。
“事情会沦落成今日这样的田地,元安宁你当真没有反思过吗?”
姜鹤念的话音虽然掷地有声,可除了元安宁可以听见外,其余的都随着寒风消散了。
“你我之间的恩怨,难道不是你亲手挑起的吗?”
“我和淮阳王之间到底是不是我对你横刀夺爱,你的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她顿了顿,忽然放低了声音。
“他是不是爱过你,你的心中恐怕早就有答案了,根本不需要我的解释。”
元安宁脸色一阵苍白。
她没有想到姜鹤念说话竟然会有这样咄咄逼人的气势,更加没有想到内心深处一直不愿意被揭开的真相,在这样的局面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她连连后退了两步,睁大了眼睛,但眼泪却一直在往下跌落。
再过于心不忍,姜鹤念还是决定让她断了不该有的牵挂,放过他人,也放过自己。
“其实你比谁都清楚,陆淮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你,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