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闭上了,因为钟寓看清了妙医堂内。
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地上铺着的是稻草,勉强围成了一张床的样子,铺上一层被褥,病人就躺在上头。
那些个病人全都面色苍白,有的身边有家人陪伴,有的没有,咳起来的时候都撕心裂肺,令人心惊。
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地狱,除了几个大夫在一旁熬药,这里头看不见一丝笑容。
突然一个老人猝不及防吐了出来,那是毫无预兆的,直接从嘴里喷出来,溅撒在被褥上,难闻的气味瞬间就迎面而来。
“啊!!!”傅茜茜似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直接躲在钟寓的后背,拉着他的衣角不肯放,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孙膑睨了她一眼,而后迈步上前去。
那老人有家人,一边小声地骂了几句,一边上前帮他擦拭,大夫很快端了一碗药上去。
老人不肯喝药,把头拧着,嘴里头叨叨着:“我不喝,不喝了,让我死了吧,死了就不难受了。”
孙膑蹲下,一手捂嘴,一手端过大夫手里的药,凑近闻了一下。
他不懂医理,但是里边是一些正常的青草药味,漂浮的一些药渣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怎么个难受法?”孙膑将药还给大夫,问那个老人:“你同我形容形容。”
老人刚吐过,表情恹恹的,看见孙膑这幅官兵打扮的,他也没有多少惊奇,只摇着头。
倒是他的家人,不知是女儿还是媳妇的,有些呛声道:“你们倒是去找能断定疫病原因的啊,总问我们做什么?怎么难受都给你们形容多少遍了,还问!”
孙膑的气场在那,不笑的时候没什么,可若是被他盯上一眼,那还是挺吓人的:“让你说。”
那女人被他吓住,又低声骂了两句,到底是不敢不说,只好小声道:“就犯晕,恶心,不定时地发烧,还、还有腹泻。”
傅守业也上前来,立在一边补充:“发烧严重的时候,没撑过去就......但是无论是从肠胃诊断,亦或者是从发烧来诊治,普通的民间疗法,或者是曾经皇宫派来的太医,都没有办法,可能今日止住了,明日就又犯了。”
孙膑直起身,又去查探了其余的几个。
没有例外,统统如此。
“他们有什么关系么?我是说,传染是通过什么?往年的疫病也如此么?症状都是一样的?”
钟寓跑上前,为了不让自己被孙膑比的太蠢,他也问了几个问题:“或者他们染病前都有什么交集?”
“像刚刚那个老人,家里已经有个同样病症的儿子没有挨过去,说不好是不是他传染的,不过其余的几个都是发病了送过来的,前面的踪迹难以追寻。”
傅茜茜也插嘴:“往年也是一样的,都是发烧呕吐腹泻。”
孙膑站起身点点头,只是眉宇的褶皱显示他在思索,没有多大的触动。
妙医堂没有什么好看的,目前看来,那些大夫确实棘手,他们连方向都没有。
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傅茜茜又想黏上钟寓,不过后者被孙膑拉了一下,往后一个趔趄磕上孙膑的胸膛。
“你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