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心中一顿紧张,寻思着要不要商量下换个地方修复身体。
然后,就听见左边传来一声又重又长的鼻息声。
感觉他身体好像动了动,似乎把头也转向了我这边。
问,此刻,我除了装睡着,我还能干什么?
“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
回答完之后,就是长长的一阵沉默期。
但我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目光根本没有移回去。
他在干嘛?为什么要看我?
我头上有稻草吗?
是不是左边的眼角有眼屎,之前打过几个哈欠连眼泪都懒得擦......
那我要不要装着是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揉一下眼角?
这样应该不会被他发现我是在假寐吧?
好像也不太行,现在又不是躺着,手抬起来那么高揉眼睛看起来有些做作啊...
必须想一个幅度不大,又顺其自然的动作才行。
要不把头低下去打瞌睡吧,这样可以用头发和肩膀挡住一些,就不那么不明显了。
于是,我就开始睡着睡着,悄悄把额头往前坠,脖子往前倾。
终于,在我精湛的演技,和地球的重力下,完成了低头睡觉的姿势。
下一步,正在计划何时揉眼角的时候,忽然右肩膀好像覆上来了一只手。
很轻,很柔,所以我并没有被吓一跳。
他在干嘛?为什么突然要搂我右肩膀?
“啊,不要,疼,抱抱我......”
“宝伶,对不起,我轻一点......”
忽然从窗户里面传出声音来,我猛地打了个激灵。
糟了糟了,不会被墨真发现我是装睡吧?
我缩了下肩膀,蜷了蜷身子,装作很冷的样子。
几个漫不经心的动作,却做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我可真是个机灵鬼,演得跟真的一样。
倏然,右肩上的手掌微微用力,把我往左边拢了拢。
我虽然心里慌得一批,但表面还是装作睡得很死的样子,身体随着他的手往左边慢慢倒偏。
当我上半身快要重力失衡的时候,他用另一只手托住了我的左脸。
把我轻轻放倒,枕在一个圆圆的枕头上。
那一刻,我的身体可算是彻底放松下来,瞬间就困意十足。
一方衣角搭在我的脸上,耳边再也没有那些声音了。
所以说,这才叫睡觉嘛,坐着睡算个什么事儿,又累又难受。
......
“小温,快点走呀,再晚就迟到了。”
姜屿在前面飞奔,我在后面追也追不上。
忽然脚底一轻,墨真就带我来到一所偏僻的小屋。
澹台让从里面迎了出来,嘴里嗔怪着。
“我和宝伶成亲这么大的事,你们这些见证人居然还姗姗来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嘴就问:“成亲是不是有好吃的?”
他们都开始笑我,都多大的人了,就知道吃。
我撇了撇嘴,耐着性子看他们拜了天地又喝了合卺酒,等着开席。
等啊等啊,等到肚子“咕咕”叫,终于看见沈宝伶端过来一盘果子。
各种果子,水灵灵看着就好吃,我抓起一个就往嘴里塞。
“哇!好酸~~~”
我不信邪,又拿起来一个咬了一口:“还是好酸!”
“宝伶,这么酸的果子可怎么吃啊?”
沈宝伶乐得不行,说:“我现在啊,就得吃这种酸的。”
我就纳闷了,问她:“为什么要吃酸果子,这是什么新式成亲风俗吗?”
她对我眨了眨眼睛,调皮地笑着。
“因为我要给你生个祖姥姥,开不开心?”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我嘴里那股酸味又涌了上来,口水止不住地往下淌。
伸手去擦的时候,眼睛蓦地睁开了。
眼前还是客栈后院的杂物堆,天已经开始蒙蒙亮。
原来又是一场梦啊......
可是这肚子是真的饿,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传来,像打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