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个小孩子,一来了精神浑身就跟长刺了一样,坐都坐不住,一个劲儿想把我拉起来说话。
我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更没有一点想活动的欲望。
只想静静躺着,脑子里面飘忽忽任思绪爱飞不飞。
白玩试了几下,见我不想起来,跟着叹了一口气。
“小阿腰你怎么这么懒?”
“我的愿望就是跟你拜堂啊!可是你连起床都不愿意,还怎么和我拜堂?”
“快起来嘛,老躺着像个死猪一样......”
随他怎么说吧,我反正快要消失了,才懒得跟他置气。
“拜堂有什么好玩儿的,你就没有大一点的愿望吗?”
“比如说修炼异术,或者学习知识?”
白玩翻了个白眼:“啊呸!你知道个啥呀?”
“你又没拜过堂,你怎么知道不好玩儿?”
“拜堂可有讲究了,要穿喜服,要盖喜帕,还要挂大红花牵红绸带,喝合卺酒,吃什么红枣、花生、桂圆、瓜子一大堆。”
“哦,对了,新郎还要带上‘戏子图’脸谱,一个带面具,一个盖红盖头,你说好不好玩?”
“原来,拜堂成亲就像躲猫猫一样啊?你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你,哈哈哈~”
原以为他是在胡说八道,胡编乱造,不过听起来倒是还像那么一回事,难不成冥界的拜堂和我们一样?
等等,什么“戏子图”脸谱?我怎么没听说过拜堂还有这种讲究?
“白玩,冥界的拜堂为什么要戴‘戏子图’脸谱呢?”
他一脸嫌弃地看着我,像他看墨真时的眼神一样。
“傻不傻呀,冥界的拜堂有什么好看的,闹鬼一样。”
这句话惹得我不禁“噗呲”一笑,那可不就是闹鬼一样嘛~
“我说的是沈宝伶和澹台让他们俩拜堂,那可是在民国,人间的民国!”
......我现在脑子有些不好使,容我回忆一下。
他们俩除了在我梦里吃酸果子那次,确实是拜过堂,但那也只是个梦啊!
“不对呀,我记得沈宝伶和澹台让没有拜过堂啊,你还真是在胡编乱造啊!”
他一下子就跳下床,学着墨真背手的样子。
“小阿腰,我说你是不是身体虚弱,连脑子也不好使了?”
“沈宝伶和澹台让拜堂的那天,你不是被墨真抱着一起去参加的吗?”
听见这句话,我当时就露出一副老年痴呆模样。
“啊?什么情况?到底是哪天?”
“还有,我自己不会走吗?为什么还要墨真抱着?”
白玩仿佛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你看,我就说过你不想让墨真抱,那天你在他怀里眼泪一直流,一直流都没停过。”
“我说让我抱你就不哭了,墨真非不干,说你很虚弱,怕我一不小心把你勒死了。”
“他还说什么你可能是万念俱灰不想活了,所以导致三魂七魄都散了,聚不到一起去,所以才会这样。”
“我才不信呢,三魂七魄都没了,怎么还会哭,会流泪呢?”
“骗小孩呢,我才不信,切~”
一席话听得我云里雾里,都不知道接下来该问些什么。
不过有一点我听明白了,沈宝伶和澹台让确实是拜堂成亲了。
难道,他们俩没死吗?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把脸凑到床沿外边,看着他。
吞了吞口水问道:“沈宝伶和澹台让,他们,没死吗?”
白玩学我伸长脖子,呲着牙说:“死了。”
我脑子又是一阵“嗡嗡”,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死的?”
白玩结结巴巴地回道:“拜,拜堂,那,那天,开心死了。”
......